蓝色衣衫包裹下的身躯习惯性的僵住,云洛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怀中的少女,却碍于此刻场面,强行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只能在心下默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前些日子刚被精分少年抱过,如今又轮到女子……本公子珍藏了几十年的贞操啊……”云洛虽内心咆哮不已,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温柔写意,而这也很好的安抚了怀中女子的情绪。
虽然在没有准备之下经历如此大的变故,然而孟洳沁能承得住盛名,自非普通女子,片刻便镇静下来,看着自己眼前极为清亮的一抹天蓝色,孟洳沁眸中在众人及不到的角度闪过几分留恋之色,继而是浓浓的愤恨之色甚至于**裸的杀意。
缓缓离开泛着青草气息的怀抱,孟洳沁泛着水光的睫羽微颤,水洗过的双眸更为柔弱纤美,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意,看着身前的蓝衣少年,孟洳沁双加腾上一抹绯红,刚想要说些什么,蓦然间,一股更大的骚动却席卷了整个场地,连云洛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随着众人看向不远处的半空中。
原本干净爽朗的天,此刻却蒙上了几分梦幻荼蘼之色,潋滟的曼珠沙华自半空扶摇而下,朵朵都是最肆意绽放的状态,极美极艳,却又像是灿烈的鲜血,灼热得刺目,平添了几分诡异之感,像是生生在最灿烂的时刻剥夺了生命,只能永远定格在这个时刻。
正当众人惊诧之际,正翩跹而下的花瓣,此刻却仿佛有了生命般,竟在众人的眼下活动起来,原本散乱却极华美的曼珠沙华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了长剑的形状,随即是猛地一刺,直直冲向了擂台之上。
“轰!”重重砸落在地,原本恣肆绝艳的曼珠沙华此刻却残落在擂台之上,像是耗尽了生命中最后一番色彩,依旧是潋滟的模样,却让人觉得苍白无比,触目惊心……
“哗!”正当众人愣神之际,几道红绸毫无预兆的自四面八方飞来,准确无比的在正中间系在一起,随机一道大红纱轿自天上稳稳落在红绸中央,须臾之间,八名红衣男子手持红绸御风而来,齐齐落在红轿四周,不见有任何动作,只静静地站立,红轿却似有人使力般稳稳下落,直到最后轻飘飘的一声,数十根红绸眨眼之间消失的杳无踪迹,徒留人群中央鲜艳无匹的数名美貌少年以及孤零零的一顶红轿……
不知为何,原本应是极美极艳的场景,云洛却生生从中看到了前世恐怖片的影子,像是暗夜里游荡的红衣少女,又或是孤零零无处安放的绣花鞋,猩红而诡异……
“嘶!”不自觉的吸了一口冷气,云洛垂眸,看着自己脚下残落的曼珠沙华花瓣,只觉密密麻麻的恐惧感自心底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丝毫没有消退的打算。
偌大的场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场景一扫之前的热闹,寂静的可怕。
众人目光的焦点之处,毫无动静的红轿之中,却猛地传出了一声慵懒的沙哑男声,裹挟着铺天盖地的荼蘼之色,冲进在场之人的耳膜。
“本宫倒不知,这武林大会,竟堕落到如此地步……”
言语一出,却是逼得高台之上观望的魏玄不得不发声,雄浑带着些许忌惮的男声响起,“不知阁下……”
闻言,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场地中显得格外突兀的红轿,意料之中自报家门的声音并未响起,只余偶尔拂过的风掀起了轿帘一角,还未等看清楚轿中的场景,泛起几丝涟漪的红轿却倏忽之间隐于平静。
全场的寂静,倒显得魏玄微微拉长的语调格外突兀,映着众人或愤慨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魏玄只觉面上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记耳光,然而大庭广众之下,又丝毫不能失了武林盟主的气度,尽管场景尴尬无比,魏玄还是暗暗咽下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道,“不知阁下师出何处,又何出此言?”
“不知羞耻!”未像上一次一样静默不言,轿中之人沙哑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在场之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该作何反应。
“阁下再三出言不逊,看样子也不是真心实意来这舞林大会切磋的,身为武林盟主,魏某便替在场诸位做主,请阁下离开此处,否则,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面上再也绷不住,魏玄只觉心头火起,身为武林盟主却遭人如此鄙薄,实乃奇耻大辱,故而,褪却了客套的冰冷话语便脱口而出。
擂台之上,原本孟洳沁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被打断,云洛面上关注着台下的动静,心下却是悄然松了一口气,流连花丛这么多年,说是调戏的美人儿倒也不少,然而真正动了芳心的,还真没有几个……
若是真的不小心马失前蹄,那自己也会敬而远之,不会让她们有泥足深陷的机会,这分寸掌握得好了叫fēng_liú,掌握的不好,便叫渣男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自己才过得风生水起,滋润而洒脱。
正想着,云洛却猛然感觉到众人目光的焦点之处,一道目光有如实质的射过来,仿佛要在自己身上穿上几个洞方才罢休,然而,这目光虽凌厉,却并没有带着杀气,反而是若隐若现的戏谑之色。
心下纳闷,云洛暗忖,“我好像没有认识过出场方式这么骚包的人吧……”搜肠刮肚想了好久,将自己认识的人都数了个遍,云洛也没有想出如此“风姿”的人到底是谁。
“这……这是……幽冥楼!”片刻,人群中蓦地爆出一声惊呼,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