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被如此痛楚惊醒,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尖利的指甲在男子身上、脸上划下深深的痕迹,却只招来男子更加粗暴的虐待。反抗无果,女子的气力流失殆尽,不再挣扎,却再也未发出一声哭泣,室中只剩男子粗暴的动作,其间夹杂着阵阵叫骂声
云洛握紧双手,眸中闪过厌恶、怜惜、愤怒种种复杂的情绪,却最终化为脸上一抹自嘲的笑意。罢了,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无用的废物,这样的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男子终于起身,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却又抬脚重重地踢了下地上毫无反应、目光空洞的女子,骂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云洛终于看清面前的女子,洁白的身躯上满是青紫,触目惊心。但这也掩盖不住女子锁骨那处艳红的胎记,云洛只觉脑海中的弦“嗡”的一声断掉,不敢相信,地上的女子,竟是那个艳丽又清纯似水的嫣儿。
此刻的女子,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双唇早已鲜血淋漓,那双原本细腻美丽的手也已血迹斑斑,指甲寸寸断裂,女子似是无意识,口中低低溢出一声“云少”……
大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打开,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壮硕男子,却是一言不发,直直又附上了女子的身体,粗暴的重复着方才的动作。冉冉鲜血从女子身上流出,而后的男子低声咒骂,吐了一口唾沫,又以更加粗暴的动作凌虐着女子……
云洛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沿着手掌流下,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痛意,只用着通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那天,女子袅娜走近,烟波流转,“云少可有思念嫣儿?回答好了奴家才将东西给你。”
纵使一副fēng_liú做派,那青涩的动作、清凌凌的双眸却暴露了她。云洛颔首,笑意深深,“哦?一段时日不见,嫣儿胆子大了许多啊……”
“啊!”昏暗的室内,只听一声尖叫传出,声音破碎,夹杂着浓浓的恐惧与悲痛。
黎昕惊醒,连衣衫都没来得及穿好,便破门而入,直直冲到床前,“师弟,师弟”,黎昕焦急唤道,却只见床上的人儿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带着未褪的痛苦和悲凉。
“云洛,浅儿”黎昕看着陷入梦魇的云洛,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只得一遍遍的轻唤,希望自己能给予云洛一丝力量。
过了许久,云洛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却只望着屋顶,目光空洞无比,仿佛灵魂早已不在。黎昕一阵心慌,大步上前,将云洛紧紧抱在怀里,“浅儿,不要吓师兄啊!出什么事了,说出来,师兄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你的。”声音轻颤,带着丝丝恐惧与怜惜。
许久,云洛才微微转动眼珠,苍白的脸颊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是惨淡无比,“师兄,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一抔黄土,三两酒水,能将世间所有的债、所有的担子卸下吗?”
未等黎昕回答,云洛无力的阖上了眼帘,一滴清泪溢出眼角,顺着脸颊,缓缓流下。须臾,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师兄,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话落,再无一丝声响。
黎昕抬眸看着这个静默不语、浑身散发着哀伤绝望之气的男孩,原本绝美的面容此刻却苍白如斯,甚至散发着阵阵死气。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使得一向灵动狡黠的人儿变成如此模样,却不可抑制的感到痛苦与苍凉。
最终,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想要时刻呆在云洛身边看着她的冲动,只低声说道;“师弟,无论如何,师兄都会陪着你、支持你,但如果你做什么傻事,师父和我都不会原谅你的。”言罢,径直出了房门。
“夜,还长着呢!”望着清冷的月,黎昕轻叹,却是再无一丝睡意。
许久,库房的门才缓缓打开,云洛踱步而出,沐浴在粲然的星空下,望着远处的群山连绵,许久以来压抑的悲痛、愧疚倾涌而出,无力感与窒息感几乎将她淹没。
为什么,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却仍旧被戏弄,被轻视,而高高在上的贵胄依旧冷漠俯瞰匍匐在地的蝼蚁,依旧为了权力**罔顾他人性命?自己探求了真相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长久以来洒脱的面具,是否真能护自己自由一生?接受了十几年教育的自己,是否真能脱下鲜血染就的镣铐,抛却一切责任,追求向往的不羁江湖?
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戎马一生、战死沙场却被挫骨扬灰的“父亲”;傲骨铮铮却被迫**的“母亲”;暗夜惨遭血腥屠戮的一百三十二户人家;几乎身首异处、血尽而死的自己;被一刀刀剐下血肉,却依旧用着温柔眷恋的目光望向心月楼的拥有世上最纯净双眸的小乞儿;被发现偷窃机密、惨遭十几个男子蹂躏而死的红衣艳丽女子……
我,真的应该存在吗?我看过世间百态,却为何看不透自己,看不清自己的茫茫前路?
另一处,花甲之年的老人默默看着院中散发绝望迷茫之气的孩子,只长叹一声,却再无多余动作。这路,是她必须自己走的啊……
神思回到现实,云洛只觉一阵恍惚,此刻的自己,仿佛不是置身于官员云集的金銮殿,而是置身于不知名的云端,轻飘飘的一点也不真实。
眸光散漫扫过高台之上的年轻男子,此刻的摄政王,像是地狱里爬出来勾人慑魄的妖孽,妖娆惑人得令人心惊,也阴沉、狠厉的让人心惊……
眼角眉梢,举手投足,甚至连每一根头发丝里面都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