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远处黑衣少年的耐性一点点消耗,眉眼间的愤怒之色越来越甚,公冶昶终于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眸子,轻声开口道,“不知云相深夜到本王这处,所为何事啊?”
“哼!终于讲话了?本相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憋闷的怒气终于在公冶昶开口的一瞬间炸开,云洛大脑未经思考,带着浓浓不满的话语便如此出口。
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话语讲出的一瞬间室内的温度降低了几个度,云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却又想到了什么,努力挺起微微瑟缩的身躯,“放……放什么冷气啊!不要以为就你摄政王会放冷气,本相一旦生气起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哦?是吗?”眼见面前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小家伙儿此刻被自己吓得瑟缩了几分,虽不明显,公冶昶心头不知为何,忽的好转了几分,就连刚刚极为不敬的话语,此刻想来,也并没有刚开始的气愤……
“云相,如今是你深夜登堂入室来到我摄政王府,竟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本王倒想问一下,是谁,给你的胆子,跟本王这样讲话?”
幽幽渺渺却又魅惑无端的嗓音响起,公冶昶终于站起,修长精致的双手微动,内息掀开层层红纱,便如此向着不远处的黑衣少年走去。
云洛抬眼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红衣男子衣衫半敛,墨发松松散散伏在身上,白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褪却了冰冷,更添了几分温润,映着男子摄人心魄的绝美面容,更显妖娆。
一步一步,红衣翩跹,风华绝代,云洛只能眼睁睁看着暗夜妖姬般的男子向自己走来,半遮半掩的诱惑间,男子仿佛像知名的毒药,明知前方会万劫不复,却引得人义无反顾,舍生忘死……
这一刻,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云洛只能呆呆的看着红衣的倾世身影携着不知名的惑人之气翩跹而来,夺人神志,再也无法脱身……
“呼!”额间溢出点点汗珠,半晌,云洛呆滞的双眸猛地回神,重重的喘息,云洛再也不看面前的男子,紧紧的闭上潋滟的眸子,也褪去了刚开始的放松惬意,冷声道,“没想到堂堂摄政王也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何,魅术用得可还过瘾?”
“啧!”眸间一丝惊讶一闪而逝,悄悄收起蓄势待发的手指,公冶昶不知是遗憾还是兴味,径直越过云洛,斜倚在描金檀木躺椅之上,绝美的唇瓣勾起,“本王做事,何须他人置喙?”
“而且,本王从未说过,本王光明磊落吧……”
“呵!”原本清朗的声音明显带了几分虚弱,云洛望着不远处仿佛没长骨头的美人蛇般的男子,“摄政王费尽心思将本相引到此处,不是只为了说几句风凉话吧……”
凉飕飕带着明显恶意的话语出声,公冶昶抬头,一眼便撞进了少年难掩惊艳的双眸,“本王何时差人引你到此处了?”
眼角斜睨,云洛满心不屑,盯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红衣男子,“罢了!虽本意并非如此,然而今天本相既然来了,索性就将话说清楚!”
想起了以往种种,再看看此刻面前之人欠扁的样子,云洛更是愤懑无比,似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响起,“本相不知为何摄政王处处与本相作对,当然也不想知道,然而,摄政王此种行为,确实是严重影响了本相的生活……”
眼睑悄悄抬起,云洛说话只余悄mī_mī的望了一眼不远处躺椅上的男子,见公冶昶依旧是那副慵懒不为所动的模样,暗暗顺了口气,接着道,“本相深夜前来,便是想和摄政王讲和,从此之后,你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朝堂之上,本相也自会礼让几分,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
“你怎知,本王会答应你?”长的过分的睫毛微颤,公冶昶未曾抬眼,惑人如彼岸花的话语却忽的响起,令人辨不清丝毫情绪……
“摄政王手握大权已有四年,然而却是迟迟未有动作,若是不出本相所料,摄政王不日,便要动手了吧……”
依旧是清朗的声音,一如往常朝堂之上少年丞相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模样,此刻却因话中意味生生多了几分恐怖,如惊雷般炸开在房中。
“为了向摄政王表示本相的诚意,本相可保证,日后的朝堂之上,激烈的‘老臣’中,绝不会有本相……”
“哈哈哈!”一片难言的静谧,半晌,自刚才便猛然僵住、周身气息不明的红衣男子却猛地大笑出声,“动手?”
幽幽渺渺的生意混着扬起的语调,说不出的摄人心魄,又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如果云相便是此种智谋,那本王以为,这兆国丞相之位,怕是可以易主了!”带着些许幽凉,公冶昶讥讽的话语便如此出声,明明是足以让人难堪到极点的话语,云洛却隐隐约约感觉,这话中浓浓的讥讽之意,倒更像是朝着那至高无上的位子……
眸中了然之色闪过,云洛收起刚才的严肃,转而望着周身气息阴鸷的公冶昶,“本相就说嘛!如摄政王这般的人物,又怎会做如此费事儿还不讨好的事儿!”
声音扬起了几分,带着故意营造出来的兴奋,云洛眨眨璀璨的眸子,“既然摄政王也无此意,那你我二人之间,更是没有什么阻碍了!那便如此说定了,日后本相对摄政王你,一定礼让三分,若是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摄政王海涵!”
冷眼看着面前似摇着狐狸尾巴的绝色少年,公冶昶深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