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大叔和左青松听了董成虎送过去的消息,全都急了,立马跑到翠竹山来找沈世康。
沈世康虽然皱眉,却没有他们那般慌乱,而是派杨毅回一趟沈家,沈子平如今管着沈家的那些势力,从他那边可以得到更多详细的消息。
秦大叔看到沈世康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心神大定,直接留在董家等消息。
顾水秀见人多,免不了又要做一大堆吃食,便让翠喜和落英尽早下厨房,谁知道杨毅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又多上三两个兄弟?
不过,他们没等到杨毅,倒是先把缤纷和翠喜等来了,跟他们一起的还有顾大牛。
顾水秀见到顾大牛一阵惊喜,拉着顾大牛左瞧瞧又看看,见他虽然瘦了一圈,精神还算不错,便放心地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回家了?”
顾大牛见顾水秀还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看待,不免有些无奈,轻笑道:“姐,咱们先进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缤纷和成海纷纷附和,三人皆是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赶了一路,都没有好生收拾过。
堂屋内因为生着炭火,比外头暖和了不少,三人坐下之后,喝了杯翠喜送上来的热姜茶,慢慢缓过来。
缤纷急不可耐地把包袱交到顾水秀手里,脸上有些沮丧,“夫人,今年店里赚的银钱还没去年的一半多,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
成海也跟着站起来,和缤纷一起认错,“夫人,我也有错,要不是我没能拉到客人,咱们店里也不会这么惨淡。”
“行了,县城里的情况我们也听说了,这不怨你们,等会儿跟我说说县城里具体发生了什么。”顾水秀有了董成虎弄回来的那些钱财,哪里会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只要铺子不出大事就好了。
顾大牛也跟着说道:“就是!大姐,今年是真不怨他们,从去年年底开始,县城里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今年开春县城里又关了许多店铺,街上流民不减反增,我们回到县城的时候就听说许多人家都遭了贼。
县衙里的捕快全都出动了,却是一个贼人也没抓住,天天都有人家遭贼偷,我们这店也冷清了不少,后来又传出东阳郡那边发现盗匪劫持府衙的事情,更是弄得人心惶惶,那段日子店里一天都不一定进一个人。
本来我是打算让缤纷和成海提早关店回来,免得待在县城里不安全,可是他们说什么都要和我一起,我又不能提前请假回来,只好拖到现在。”
顾水秀颔首,她知道缤纷和成海这是不放心顾大牛一个人返乡,对他们的决定很是满意。
“那现在县城里又是什么情形?”顾水秀给三人续了杯热姜茶,让他们先喝着,厨房的饭菜已经在做了。
说到县城的情形,顾大牛和缤纷成海三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在翠竹山这种地方,顾大牛也不怕说话被听到,便直白地说道:“我在县衙里听师爷和县令大人说过,这次本是东阳郡的府衙被劫了,死了知府和他的一些亲信,还活着一些人。
可是上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异常震怒,连驻兵都发动了,咱们永嘉郡和临海郡的驻兵也被调动起来,守住了各个要塞,一副不抓到那些盗匪誓不罢休的样子。
想当初临海郡的知府被灭门,朝廷都没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是雷声大雨点小,轻飘飘地就过了。
这临海郡论地理位置还是贫富情况,都不是东阳郡可以比的,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朝廷会这么重视东阳郡?不止我们想不通,就是我们县太爷也想不明,还有咱们永嘉郡的知府似乎对这件事很上心,一直抓到现在,一丝不苟,不要跟我说咱们永嘉郡的知府和东阳郡的知府兄弟情深,我可不信这些鬼话!”
顾大牛在县衙待了这么些年,早就不是以前懵懂无知的愣头青,现在的他视野开阔了,也比以前会想了。
顾水秀从顾大牛的话中大体知道现在的情形,心下的担忧也去了一大半,朝廷出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到现在都没抓到宋有新,只怕以后想要找到他就更难了,待宋有新羽翼丰满之日,就是大梁灭国之时。
顾水秀从来不觉得打战会劳民伤财,与其被一个昏庸贪婪的君主统治,不如用战争换取一个明君,以少数人的牺牲,换来所有百姓幸福的生活,这是值得的。
而且她跟宋有新接触过,那是一个心有百姓的人,想必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民众陷入战争的苦难之中。
一群人在堂屋说了好一会儿话,杨毅才带着沈子平回来。
沈子平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去见沈世康。
顾水秀也不着急,她相信沈子平给他们带来的一定是好消息。
果然,沈子平只是进屋一阵子就和沈世康一起出来了,正好翠喜已经把饭菜做好了,顾水秀便让翠喜布菜,同时笑着对沈世康介绍道:“沈先生,这是我弟弟,在县衙做事,这回是我我们家另外两个下人回来的,这是缤纷,这是成海,他们主要管着我们家在县城的铺子。”
沈世康轻笑着点头,目光在顾大牛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便畅快地说道:“秀丫头,咱们先用饭吧,等会儿再说事情,老夫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沈子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老爹,什么时候老爹竟然成了吃货了,明明刚刚还中气十足,这会儿竟然说他饿了前胸贴后背,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水秀心知沈世康的德行,便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