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却在一旁做出一副心碎的样子,看得常茹目瞪口呆,一把筷子全都掉到地上。
赵氏进屋就看她们两个耍宝,当即笑骂道:“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会玩!今天可是常茹到咱们家的第一天,瞧你们把人吓的。”
顾水秀跟杨琼齐齐看向常茹,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蹲下来捡筷子,两人顿时哈哈大笑,顾水秀蹲下来帮忙,随意地说道:“以后习惯就好了,咱们家没那么多讲究,我跟你大嫂以前也有些交情,所以我们平时就会这么闹一场,你可别往心里去。”
“就是就是,我这人大大咧咧的,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要不我也看不明白。”杨琼附和。
这话一出,顾水秀跟赵氏齐齐翻起白眼,这常茹一看就不是爽朗的性子,要她怎么跟杨琼直来直往?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常茹干笑了两声,倒是顺从地应了下来。
一番插曲过后,董成虎和顾明德顾二牛也起床了,人一齐,早饭也开始了。
顾家的早餐除了主食是白米粥之外,配菜倒还算正常,都是菜园子里自己种的菜炒两盘,再煎两个鸡蛋,炒一点儿咸菜,这样配粥刚刚好。
一家子吃过早饭后,常茹和杨琼帮着赵氏收拾碗筷,顾明德则逮着董成虎到一旁商量打井这事,对他来说,这可是顾家的头等大事。
顾水秀也不打扰,和落英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到院子里玩闹,这会儿光线正好,让孩子们晒晒太阳也能更健康一些。
顾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宁静,而常家则好像经历了一场地震一般。
常明出了顾家之后,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往家赶,看他这副样子,那些受董成虎委托的送亲队接有些担心,只不过常明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着实让他们有些为难,就是想关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关心。
便默默地配合他的节奏,直到常明到了自个儿家门口,一行人才离开。
高氏在家里焦急地等着常明回来,心里想过许多问题,也不知道顾家是个什么情况,之前也只是从顾二牛那边了解了大概,现在嫁了女儿便开始惴惴不安了,又担心常明那性子到了人多的地方会不会出事情,这般想着,便有些魂不守舍,就是带着小宝也时常走神。
好不容易把常明盼回来了,却发现他好像没了魂魄似的,把高氏吓得六神无主,常茹又出嫁了,她也找不到人商量,只好彻夜未眠在堂屋常明房门口的石桌边上守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了。
等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如今常家除了她跟常明,也就只剩下小宝一人,小宝那么丁点儿连毯子都拿不动,又怎么可能拿得了这床大棉被。
这么一想,高氏立马惊讶地站起来,到常明房门口敲了两下,没听到屋里有动静,干脆推门而入,可惜屋子里也是空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吓得高氏疯了似的冲出来寻人。
到了外院才听到厨房有动静,高氏不疑有他小跑着朝厨房而去,果然让她看到常明的身影,此时的常明正在厨房里烧火,感受到厨房的光线弱了不少,一抬头,发现呆呆站在厨房门口的高氏,努力站了起来,愧疚地说道:“娘,是儿子不孝,让您受累了,我不知道您在外面守了一晚,早上发现了却没办法抱您回屋子,只能给您盖一床被子。”
高氏红着眼眶,已是泪流满面,不可置信地缓缓靠近常明,直到走近他的身前才一把抱住他,转而放声大哭,似乎要把自己相公死后的委屈全都哭诉出来。
高氏这么一哭,常明更是愧疚了,这会儿他才深深的明白昨天顾明德跟董成虎跟他说的那些话的深意,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过自私,本该他承担的担子,全都压在母亲和妹妹身上。
现在妹妹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膀,母亲就只剩下他了,想到这里,常明眼中越发坚毅,等高氏情绪稳定了一些才道:“娘,昨天顾家伯伯跟董大哥跟我说了一通,我想明白,以后我会走出来的,这个家我会代替爹撑起来,虽然我没有爹的本事,但我有那个,只要那东西还在,我们家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高氏一惊,猛地从常明的怀里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有些错愕地低声问道:“你是说……方子吗?”
常明点点头,“那东西爹一早就交给我,不过没有写在纸上,全在这里。”常明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嘴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爹之前就担心我因为这腿的原因没有糊口的本事,所以早早地就把酿酒的方子交给我,包括一些技巧什么的,我全都知道。
大伯他们还以为爹会留下只言片语什么的,真是好笑!”
“所以你大伯母他们过来抢方子的时候你才这么淡定是吗?”高氏惊诧地脱口而出。
她原先还以为常明是心如死灰,这才由着那些人乱来,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内情。
常明苦笑着摇摇头,“他们过来闹事的时候我只是听到了一点儿动静,只是没想到他们敢那么大胆竟然敢抄我们家,再有,那个时候我确实不想出来听他们的冷嘲热讽,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顾家就到了,所以我才没有出来,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害妹妹受伤了,我心里也很自责。”
常明那会儿还因为这件事情自责了许久,心情越发阴郁,要不是后来顾二牛过来下聘,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只怕他现在已经自责到崩溃了,说来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