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岚兮月就听到专心斟酒的小太监小声道:“公子,嫣然公主有请。”
嫣然公主?
她有些好奇这公主又要怎样作死,对韶君泽说了一声便跟着小太监出了殿门,到了不远处的亭中。
时间紧迫,嫣然公主见她来了开门见山道:“我们联手吧!”
“联手?”
嫣然公主点点头,“没错。你可知那赫连家的二小姐也心仪泽哥哥,对上她,咱们两个都没有胜算!只要你同意本公主的提议,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与你一致对外!”
看着对方‘大发慈悲’的表情,岚兮月笑了,这公主当真是天真至极。
她狡黠问道:“那赢了赫连筱之后呢?”
之后,自然就是对付你了!嫣然公主心道,面上却是大度道:“只要泽哥哥不烦你,本公主会看在往日情分上,在后院给你留一席之地。”
岚兮月一脸惊讶,“公主哪来的自信?吹牛还得打草稿呢,公主如今说的就跟明天就嫁入韶家一样。”
“你!别不知好歹!”
岚兮月耸肩,“反正我的阿泽就喜欢我‘不知好歹’的样子,公主就不要操心了。”
说完她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诚恳的说道:“比起这个,公主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赫连二小姐吧,她可是与韶老家主都同桌吃饭了呢。”
看着嫣然公主立刻变得惊慌的小脸,岚兮月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回了大殿。
韶君泽拉她坐下,“无事?”
“无事。”岚兮月一笑,没脑子的小情敌而已,动动小手指就能折磨死她。
这宴席马上就要结束了,西溟国君还没回来,张贵妃有些急了,立刻让小太监去找。
这是四国的大事,要有始有终,西溟国君不可缺席。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西溟国君才从殿外回来了,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殿下怎的去了那么久。”张贵妃松了口气,关切问道。
西溟国君冷着脸,“什么时候结束?”
张贵妃算了算,“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
西溟国君等不了这‘一盏茶’,突然起身打开了官腔,让这场宴请提前结束了。
而后在张贵妃惊讶的眼神中,又匆匆离开。
“出什么事了吗?他怎么这么急?”岚兮月侧头问道。
韶君泽摇摇头,他也不知。
罢了,反正事不关己。
二人出了大殿,便回了韶家岛。
刚落地,韶君泽就被卓管家叫走了,岚兮月便回了血玉镯中。
“姐姐!”小小扑倒她怀里,兴奋的抬起头,“看!”
岚兮月低头便瞧见她合上了许久的双目竟然可以睁开了,而且眉心间的也能随它的心意,张开或合上。
“小小真棒!”岚兮月毫不吝啬的夸赞。
小小在她脸上‘啵唧’一口,“姐姐也棒!”
黑曜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她身上,黑钻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奶声奶气的控诉,“你在外面有蛇了!”
岚兮月:“……”
因为那只腾蛇,岚兮月花了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跟黑曜沟通,好让它知道,自己这个狗子没有变!
直到晚膳时间,韶君泽才从外面回来。
陪着韶老家主用过晚膳之后,韶君泽就唤出了枭,带她出了岛。
“去哪?”岚兮月疑惑。
韶君泽垂眸看她一眼,“望月塔。”
她想要的东西,韶君泽都会双手奉上。
二人轻易的躲开了西溟皇宫的皇家卫,隐匿了气息等上了望月塔。
站在高高的望月塔上,深吸一口带着几分甘冽的空气,再欣赏一下那洁白的弯月,岚兮月感慨道:“怪不得叫望月塔呢。”
这该是观月的最佳场景了。
她望着天空的月亮,韶君泽看着他心里的阿月,心里都是满足极了。
只是这甜蜜的气氛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骚动。
有人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韶君泽立刻抱着她纵身一跃,从塔内跳到了塔外砖瓦上。
“滢儿,醒醒。望月塔到了。”是西溟国君的声音,不似白日里的冰冷,反而带着一股子怜惜。
被裹成粽子一样的白恋滢窝在白宓的怀里,被对方叫了好几声才缓缓的睁开眼,软软道:“哥哥,到了吗?”
白宓应了一声,指了指天上,“到了,滢儿看。”
赏月是白恋滢提起来的,但现在她明显没有这个心情,皱着眉道:“哥哥,滢儿疼。”
白宓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中满是痛惜。
白恋滢这是打娘胎里带出的病,每月总会有几日浑身无力且疼痛难忍,连丹师都治不好。这样的病,除非回炉重造,否则怎样都会留下这病根的。
白恋滢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伸出小手给他扶开,小声道:“哥哥不皱眉,滢儿不疼了、不疼了。”
她总是这样,自己明明小小一个,还总是喜欢为别人着想。
这样的她,让白宓如何能够放手。
将怀里的小人拥得更紧了,白宓低声哄着她,与她说话,想要减轻她的痛苦,然而却不见效,最后,白恋滢竟疼昏过去了。
白宓慌了,抱着她就要去找医师。
于公公却拦住了二人,“国君,不若就让小姐这样多睡会吧,睡着就感觉不到疼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医师们虽能将她唤醒,但解决不了她的痛苦,还不如这样多昏迷一会,也许醒来,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