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前脚刚回酒楼,后头便跟来了两个青年,剑眉星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有仙舰来的事林牧也听说了,不过已经没有去围观的兴趣,经过这么多遭遇,现在反而谈定了。
“不知,两位仙长……”
“蒙大在不在?”
“掌柜的不在,不知道有什么事?”
“那他的老婆在不在?”
“你们有什么事?”
凌艳从后堂走出,形容憔悴,看上去比先前至少瘦了二十斤。
“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他老婆。”凌艳回答。
“他,老婆,哈哈哈。”听了这话,两个青年居然忍不住笑了起,凌艳没有发火,脸上平静的好像没有知觉的木头。
“咳,咳,很好,我们今天来给你带个话,你告诉蒙大,若是看到五柳门余党,上报有偿,不报的话,哼哼。”
两上青年说完,大笑着走了。
“老板娘,你没事吧?”
这个老板娘越来越看不懂了。
凌艳摇了摇手,又退回内堂去。
然后,隐隐又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
“唉,”林牧叹了一口气,转回厨房忙自己的事去,这本经太难念了,剪不断理还乱。
“小牧,你过来。”
凌艳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着实吓了林牧一跳。
“老板娘,你?”
“天纵门在招纳修士,你为什么不去参加?”
天纵门招纳修士,这事林牧还真不知道,不过,知道也没有用,林牧对天纵门没有一点好感,五柳门的那个漂亮的冷当家让他崇拜了才一小阵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天纵门给灭了,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先入为主后来混帐的感觉。
“不去。”
“小牧,能帮我一件事吗?”
老板娘的话温柔的几乎在哀求,让林牧混身不是滋味,“老板娘你说,别这样子,我怕。”
“你去参加天纵门的选真会吧。”
“老板娘你这是怎么了?我说过,蒙记酒楼不倒,我就不走。”
判若两人的表现,即便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但依然有些吃不消。
“那,如果今天就倒了呢?”
“只要我还在,蒙记酒楼就倒不了。”
“不,蒙大已经走了,酒楼已经不姓蒙了,除非孩子能回来。”
林牧皱着眉,蒙小姐身为一个修士,一个有潜力的修士,是不可能来这里做掌柜,更何况生死未明,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做不得这个主,“你就是掌柜。”
“如果你想蒙记酒楼不倒,除非你能帮我一件事。”
“你说。”
“丧僵之乱,芳儿并没有出现,我觉的孩子应该还在,她一定藏在天纵门中,今天这两人来,必然是试探口风的,我希望你能进天纵门,帮我打探一下,五柳门也好,天纵门也好,都不重要,做母亲的只希望她活着,平安回来,做个凡人。”
林牧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混进去?”
“也不完全是,你一直都想成为修士,这是个机会,如果能将孩子找回来,凌艳做牛做马也甘愿。”
“老板娘你这话太重了,哪,这样子,我混进去没问题,但是你必须保证一件事。”
“嗯,说吧。”
“在我没回来之前,蒙记酒楼不能倒。”
凌艳看着林牧,点了点头,“我保证。”
“必须保证我回来能看到你将这酒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当然,只要你女儿活着,我保证给你找回来。”
“当真?”
“绝对。”
这是林牧和凌艳的临别对话,没有歃血仪式,没有对天发誓,简简单单的似乎就是一个小孩的过家家,但风雨欲来,有时也无动声色。
凌艳居然也是个废修。
这一点,林牧绝对没有想到,但是看到凌艳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枚玉石的时候,林牧相信,这枚玉石只有修仙之人才有。
老板娘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这个,可以改体质,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当修士,却无缘入仙门,但是,这枚玉石,能让你体质多少蕴含一些灵力,你把它带在身上,相信,一定可以轻松的进入天纵门的。”
“老板娘。”
“好了,孩子,老板娘对你一直很凶,不过老板娘知道,在这些伙计中,你是最聪明的一个。”
“老板娘,我知道的,你其实就是想我们好,事实上,我们大家打心眼里都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谢谢你,小牧,我在蒙记酒楼等你。”
“老板娘,我想,我还要去趟西成山,老承的心愿,我终究还是没能做完,但是我现在可以去帮他完成了。”
“去吧。”
在西成山,林牧从两块石缝处找到了当初逃命时寄存在那里的算命老承的骨灰缸,以及那把他一直以为没什么用的桃木剑,然后爬到那老松树边,眺望远方,忽然有些吃惊。
整个西成山在这一次场役中居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偶尔有点战火留下的痕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惊天动地的变化。
“唉,这地底之下,果真犹如一场梦境。”说着,一半骨灰散在老松树下,一半散在风中,随风飘去。
“总有一些事让人遗憾,总有一些事让人敬佩。”
说书承的事,他是觉得跟自己有关,为什么他也没有搞清,就好像潜意识中就应该这样。
倚着古松,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这一睡,也终于进入了他好久没能进去的半梦状态。
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