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辰宇还了一礼。旁边人让开两个位置,请马辰宇和柳飘飘坐了过去。
“不知先生叫晚辈来有何事?”马辰宇开门见山的问道。
罗明哈哈一笑,说道:“没事,我只是隔窗遥望,看见兄弟英姿飒爽,这位姑娘又是貌若天仙,没想到在这僻壤之内竟能遇到如此超凡脱俗之人,心中诧异,是故差人相邀。冒昧之处,还望兄弟原宥!”说完连连拱手。
马辰宇细细打量,见他面目中自带三分官相,眉宇之间却隐含一缕愁丝,似有股愤懑之气难以祛除,久堆成叠,郁结心头所造。
“不知他是不是隐士先生?”马辰宇暗暗想道。
“蒙先生谬赞,晚辈实在愧不敢当!”马辰宇淡淡回道:“天气炎热,房中也是难以安身,我俩刚好想四处走走。晚辈见先生气宇昂扬,面相之中隐然透出金戈铁骑之相,先生莫非是位将军?”
只听“啪”的一声,罗明刚刚端起的茶杯跌落到饭桌之上。
罗明脸上闪过大吃一惊的神色,急忙低头去捡拾茶杯,掩饰着方才的失态。
以此同时,只听一阵兵刃出鞘声音,旁边之人纷纷抽出长剑对准了马辰宇和柳飘飘的身上。
马辰宇没动,柳飘飘握了握手中的血剑,看了马辰宇一眼,也没有动。
“呵呵,方才手滑,让兄弟见笑了!”罗明抬起头来,脸上神色恢复如常,向旁边之人面色冷峻的摆了摆手。
那些人又把兵刃都收了起来,却依然成包围状站在二人身边,目光炯炯的看着马辰宇。
“马兄弟好眼光!不错,我的确曾投身军营,”罗明笑着说道,目光中却透出一股逼人寒气,“不过,我早已赋闲在家,不问天下之事。不知马兄弟又是来自何处?”说完紧紧盯住马辰宇。
马辰宇面色不变,淡淡答道:“在下只是初入江湖的一介草莽,此前一直在深山之中长大,直到前些日子方才出山,寄居在山东一镖局之中聊以寄日。今日来到此处,说来颇为汗颜,乃是丢了镖箱,追至此处。”
“哦!”罗明点了点头,眉宇展开一些,却没再细问。
马辰宇接着说道:“方才也只是晚辈随意猜测之言,不妥之处,也请先生原宥!晚辈从不过问朝廷之事。至于先生是否将军,晚辈也是不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从怀中取出那朵绣着曼陀华沙的丝帛,问道:“只是不知先生可识得此物?”
罗明伸手将丝帛取到面前,展开后细细查看了一会,摇头道:“此种花倒是见过,却第一次见有人将它绣于帛上,莫不是哪家小姐刺绣之物?”
马辰宇见他面露诧色不似作伪,不由暗感纳奇,心想莫非他不是“隐士”?难道竟是朝廷之人?不知和“上公”有没有关系?
“先生可识得杨副使?”既然话题已经说破,马辰宇便索性问个明白。
“杨副使?”罗明低头深思了一会,摇了摇头,“杨姓是大姓,愚兄所识杨姓之人倒是颇多,却不曾记得有哪位是个副使,想来不识。”
马辰宇连番试探,见罗明一直脸现茫然之色,神色之中并无异样,不由暗感纳奇,心中逐渐排除了“隐士”之嫌。
“那先生可识得韦天啸韦岛主?”马辰宇又问道。
却见罗明脸色变了一下,问道:“韦天啸又怎会变成了韦岛主?”
马辰宇顿时精神一振,紧紧盯住罗明说道:“不知先生如何识得他?”
罗明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却一闪而逝,淡淡答道:“数年前曾与他有一面之缘,这么多年未见,却没想到他竟成了岛主。马兄弟,不知他现在何处?”
马辰宇心中一动,回道:“韦岛主现在跟在“上公”身边。”
“上公?”罗明愣了愣,目光之中现出一片沉思,随之露出恍然之色,低下头去抚弄茶杯。只是手指却微微发抖,显是内心颇为激动。
马辰宇见他表情似乎知道“上公”是谁,正待开口再问,却见罗明猛地抬起头来,沉声吩咐道:“再上酒菜,我要和马兄弟还有这位姑娘喝个痛快!”
旁边之人答应一声,转身下楼重新置办酒菜去了。
马辰宇意欲再探问一下,也不阻挡,笑道:“如何便叨扰先生了!”
罗明呵呵一笑,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喝凉水。你说呢马兄弟?”
马辰宇淡淡一笑,回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罗明一怔,目光之中寒光连续闪动,面色冷峻的盯着马辰宇看了好一会。
马辰宇目光烁烁的回盯着罗明,身子却一动不动。
罗明忽然哈哈一笑,展颜说道:“没想到马兄弟竟是心怀千秋之人,愚兄真是失敬了!”
马辰宇摇了摇头,诚恳说道:“先生误解了!晚辈的意思是,先生雄才大略之人,不该存有颓废之念。如今国难当头,百姓苍生陷于战火之中,正缺先生这种大将之才来早日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
罗明愣了片刻,盯着马辰宇问道:“那依兄弟之言,愚兄该怎么做才对?”
马辰宇想了想,回道“晚辈只是一介草民,不敢妄下断语。但此番战乱乃吴三桂挑起,造成各地大乱,乱军丛生,百姓民不聊生。以晚辈愚见,先生应助朝廷征伐叛党乱军吧。”
罗明沉思片刻,压低声音道:“兄弟所言极是!想那吴贼,先是引清军入关,后助清兵夺得天下,造成无以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