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絮此刻的表情,无疑是不知,惊讶。
猷青师兄译之,“我从没对冯菍姌下毒,哪来的酒水?我只是将她拉到了莲池水岸,撕了她的衣衫,便去通知了闵昊。”
白尘轩耳听师兄口译,怒视对岸三人。
猷青似是有些累了,微微靠在假山上,盘手学着靳文奚落音,“有谁会信?总之~我若被人发现,便会说~是你做的!反正,你也是因为爱慕韩枫不得,才对冯菍姌起了恨意!不然~你又不喜欢女人,干嘛去撕她的衣裳?”
直到此刻,他终是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春絮只是因为妒忌!
而靳文奚却是罪恶至极!
冯菍姌从一开始就告诉他,靳文奚是坏人,他信她的!故而,这次~他没有走错路。
之前,他怀疑的都没错,突然莫名的就使不出法术,感到法力削弱,全全是因靳文奚在酒里掺了药。
而于上次酒楼回来以后,不仅是他,大师兄亦有这种状况。
甩动袖摆怒火的离去。
猷青回头问道,“你不听了?”
已经全然知晓,他还有什么好听的!听多了,只会污了他的耳朵!
猷青见他不回复,便于原地无奈的摇起了头,薄唇抿动,落下轻音,“尘轩~你究竟对冯家妹妹是何感情?”
白尘轩本欲过去同他们三个大打一场,可终究不能改变什么!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为小丫头讨回清誉!
一路回到『清岚院』,于桌前久坐不语。方才,他们三人的话语,一一在他耳畔回旋,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去想对策。
他是信她!可还是没能帮她挡去什么。
余光微扫,便见二师兄从门外踏入,面容已是崩溃到没了血色。
但那又如何?
他始终是在小丫头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
一想到白日里,他站在人群中,不落声,亦未移步的状态,就让他迎不来好脸色。
扬手挑起瓷壶,倒了杯清水,给自己润喉。
“二师兄这是从哪回来啊?如此悠哉了一日~可是尽兴?”
他知小师弟是在气他,他亦是气了自己!失魂的坐到对面,扯着嘴角,始终落不下话语。
白尘轩将另一只瓷杯倒满水,移向他的手边。虽明他的心情,但却不能理解他的作法。
即便心里再痛,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小丫头不管不顾,把她留在他人嬉笑,嘲讽的眼底。
难道,他还能有她痛吗?
“菍姌怎么样了?”
“你为何自己不去看她?”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如果他真的对小丫头上心,就该亲自去瞧瞧。
韩枫仰头,似在退去泪水,薄唇微微扬动,竟有丝丝自嘲之感,“我去了,可她还没有醒过来,祁泱也不准我见她。青词~也……”
“为什么?为什么白日里你要弃她?难道你不信她?”
“不是……”
“那是为何?就只因她失去了清白吗?你接受不了,你难过,你心痛!难道,她会比你少吗?”
“……”手掌死死的按住桌角,瞬间崩溃的挤落泪痕。
“她在石洞中,慌乱,害怕,失控痛哭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师兄~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吗?”
白尘轩自觉在房间内静不下来心,尤其是面对韩枫师兄,便更加在此坐不稳当。
迅速的起身,欲要离开『清岚院』找一处清静之地,好好想想如何,把靳文奚,闵昊,春絮三人揪出。
“尘轩~你对菍姌又是什么感情?”
这瞬,恰逢猷青走入院中,听着韩枫师弟落了话,自是也替他再问了一遍!
奈何,有些人就是避之不回,转而就又甩动袖摆,同他来了个擦肩过。
“这人啊~若是自己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心,谁来戳破也没用!”猷青故意对着屋内的韩枫落话,实则是希望身后的小师弟能够听进心里去。
然而,他还是未停脚步的离了『清岚院』。
……
白尘轩于后山坐了一夜,可他始终还是静不下来,时不时的都会去望一望面前的那条轻湖。
要想让靳文奚露出破绽,并非易事。他在凌云门修行多年,一直同门中师兄弟相处甚好。若不是他从一开始就信了小丫头,也不会对他这位师兄产生怀疑。
就凭方才,他跟春絮,闵昊之间的对话,便知他不好对付!春絮仅是将冯菍姌托奚已是做好了将计就计,甩手他人的准备。
他把掺了『醉花荫』的酒灌给冯菍姌,再扔到石洞旁,便是想事发之后,让春絮替他顶罪!
如此,他该用何方法,揭穿他?
他这般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因,他觊觎冯菍姌的美色吗?
本就心神不宁,一想到此处,脑子里便又映了小丫头的影子。
他需要冷静,不该混有杂念!
如此一夜,终还是没有想明白。只因心间思绪乱飞,他自是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冷静。
“尘轩~尘轩~”忽听侧方猷青师兄传来了声音,他慢慢起了身子,又觉胸口闷痛了几次。
“大师兄怎么了?”他没有心思去管自己的不适,亦是看出了师兄的惊慌。
“靳文奚去青词那里请罪!欲娶冯家妹妹,还其清誉!”
他敢!
白尘轩那挤落的眉头,生生的印了这两个字。
可他终究没有说出什么,仅是甩着袖袍,大步而去。
临近小丫头的住处,便看到靳文奚愧疚的跪在九师兄面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