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爱怎么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出现了不好的新闻,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真是笑话,他白石远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因为一个陌生的女人而改变,又什么时候会因为媒体的威胁而改变过?!
“是。”靳扬默默地低下头,“您可以不管,但是我刚才听人说,夫人已经上去了,说是跳楼的女人和夫人是朋友……”
靳扬偷偷地用余光观察白石远的表情变化,好看的眸子里忽明忽灭,喉结一上一下来回滚动了好几趟,终于,听到他不争气地扔下一句:“该死的,她去凑什么热闹。”
太阳越微弱,天台上的风便刮得越猛烈,只是在上面待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展心仪就已经风中凌乱,加上穿得薄,冻得瑟瑟发抖,更别提早就已经体力不支的安小慧了。
此时的她,随时都有跌下去的可能。
安小慧的母亲早早地来到天台,凄凉的哭号声回荡在天台的上空,然而她的眼泪依旧无法挽回女儿的决心,安小慧就是铁了心的要跳楼,除非那个狠心抛弃他的男人肯来见他。
身后突然涌起一阵异常的骚动,展心仪跟着众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却正好看见白石远出现在天台门口。
众人纷纷自觉地向两边让路,除了展心仪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敬仰而严肃的神情,在白氏,白石远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这样的场景,展心仪早已见怪不怪。
白石远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衣领笔挺地竖起来,遮住了他尖削的下颚,往日里漆黑的瞳孔,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台上风太大的缘故,变成了灰黑色,淡漠的眼神扫过众人,是比呼啸的寒风还要让人感觉到压力。
连一直跪在地上哭号的安小慧的母亲,也因为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高大的男人而止住了抽泣声。
看到白石远的那一刻,展心仪仿佛看到了希望,尽管她不确定白石远会不会理会要死要活的安小慧。
“阿远……”她下意识地开口,却意外地喊出了他的昵称,风声凛冽,她的喉咙又因为长时间缺水而变得干涸所以声音不高。
白石远可能压根就没有听到她在叫自己,仍旧理所应当地来到她身边,眉心突突地跳动着。
这么多人在场他都视而不见,也不在意高架上摇摇欲坠的安小慧,眼睛里只有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开衫的展心仪。
这个笨蛋,穿得这么少,看看她周围的人哪个和她一样,哪个不是穿着夹棉的厚外套!
靳扬看着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眉来眼去”,却没一个人去管要跳楼的人,心里嘀咕道,果然先生是因为展心仪才肯上来的,先前他还以为白石远真的善心大发来着。
“我说安小姐,上面风大,白总都亲自过来劝你了,你是不是也给白总个面子,下来有话好好说呢?”靳扬代替白石远先行劝说道。
安小慧好像在犹豫着什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