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顾真都在讲小时候的白石远有多么调皮捣蛋,他故意添油加醋地回忆加上丰富的肢体动作逗得展心仪哈哈大笑,忽然画风一转变得有些忧伤起来,展心仪一时转变不了那么快,仍是无声地望着他。
“阿远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别人都羡慕他拥有的东西有很多,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为了这些又放弃了多少东西。”顾真的声音伴着沙沙作响地山风像拨动的琴弦挑动心扉。
展心仪心底触碰不到的地方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钝痛。
“为了不辜负太多人的期望,阿远这一路走来都很不容易,他甚至连人都不是,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但是你只要知道阿远他真的很辛苦就好,他也真的很需要一个人的陪伴,这些年都是他一个人,有些东西,是我们这些兄弟们给不了的,你懂吗?”
“嗯。”展心仪的脑袋轻轻地上下点了点,回答得很没底气。
也许顾真的意思,她也只是半懂半不懂,白石远和她,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孤独的,虽然身边从来不缺少陪伴,一路前和赞扬,可那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当所有的浮华都褪去的时候,孤独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东西。
“而且阿远他……”顾真用手指蹭了蹭鼻子,他似乎在这里有所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展心仪,“阿远他以前受过伤害,性格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是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希望你可以治愈他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办法愈合的伤痛。”
“你说他受过伤害?是指哪方面的,身体还是心理上?”展心仪发问道,她不记得白石远身上哪处有伤疤。
顾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是这里的伤,具体什么的,我不好多说,如果阿远愿意说的话他会自己告诉你的,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毕竟以后的日子,还是要向前看的嘛。”
展心仪轻轻咬着下唇,如巫山**般清淡的眉眼间自有一股灵气,她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消化顾真的话,虽然还有疑问,但正如顾真所说的,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意提起的往事,白石远也不例外。
如果是指心理上的伤害她还可能相信,因为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养成白石远这种阴戾沉静的性格。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展心仪发现她这一晚上什么都没说,净对顾真说谢谢了。
顾真又孩子气地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眼睛弯弯的:“谢什么,你是阿远的媳妇儿,都是一家人,对了,今天晚上我跟你说这些你可千万别跟阿远提起来了,不然他又该骂我话多啰嗦了。”
“我和白石远其实已经……”展心仪的眉毛微微一皱,她发现好多人都还不知道她五年前离开白家的时候其实已经和白石远离婚的消息,现在仍旧有好多人还以为她和白石远依旧是夫妻关系。
展心仪一直以为她走之后,按照白石远那么暴戾的脾气一定会很生气,向外界宣布他们已经离婚的消息,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展心仪想的那样,连他最好的朋友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