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把他从公司里赶出来的。”白石远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展心仪顿了顿,才想明白白石远所指的他是在说伊利亚德。
想必白石远这么聪明,这么短的时间里一定也已经调查过伊利亚德的背竟,知道他在公司里尼克的名字不过是个化名而已,但至于他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展心仪不能确定。
现在白石远突然如此笃定的告诉她,他不会把伊利亚德赶出公司。这个白痴,展心仪第一次觉得聪明绝顶的白石远也有糊涂的一天,人家都已经胆子大到来你家里偷东西了,你竟然还把人家当成贵客来招待?!
“哦,这是你公司的事情,和我无关。”展心仪似乎不怎么关心,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尽管心里着急的要命,恨不能揪着白石远的耳朵大骂他是不是傻子!伊利亚德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让他如此信任。
但自己已经不再是白氏的员工,也已经离开了白家。
先后两次,让她离开白氏的人是他,让她滚出白家的人也是他,展心仪不知道同一处伤口上到底可以重复中几次刀,至少现在,她还活的很好。
白石远却蓦然一股恼火,他不确定伊利亚德和展心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下午看着她处处维护对方,可能两个人过去真的有过什么。
不过毕竟都是过去了,他白石远从来不沉湎与往事,他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他可以忍,也可以看在展心仪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伊利亚德一次。
所以他主动告诉她不会把伊利亚德赶走,换了种比较含蓄的说法告诉她自己已经不生气了。
但是就眼前的情况看来,展心仪并没有理解他这一层意思,似乎也不打算领情,白石远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不憋屈才怪。
“你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展心仪下了逐客令,她穿着薄薄的运动外套站在路边也着实冻得慌,“橙橙一个人还在上面,我要回去了。”
展心仪把橙橙搬出来,白石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是没能软下来说几句挽留的话,而是颇为冷淡地嗯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展心仪一路小跑渐渐消失在黑黢黢的楼道内。
如鲠在喉的三个字,成了比登天还难的事。
和白石远匆匆见了一面,并没能缓和展心仪焦虑的情绪,回到楼上之后她躺下来依旧无法安然入睡,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睡不着是因为她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发现也许自己失眠的原因是因为白石远不在身边,以前住在白家,虽然不在同一个房间,但只只一墙之隔,每晚依稀可听得到白石远的声音,总能睡得格外安稳。
习惯当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展心仪昨晚想了很多,既然已经搬出白家了,也已经被开除出白氏集团,那就意味着以后的日子自己要自力更生,首先得从找工作入手。
第二天一大早,展心仪早早地起床,洗漱之后来不及收拾打扮就开始往橙橙的小行李箱里塞东西,把昨天晚上拿出来的衣服玩具又一一的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