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航对夜流寒嘴里吐出的比喻词,弄得脸皮一阵抽搐加无语和白眼一对,若非被点了穴,一动不能动,一句也说不出,只怕他已经严重的抗议了——他才不是狗!这是什么话啊!
但这句话里倒也听出一丝其他讯息——他们,今晚就动手!而且,月初语与他弄得这么僵,有一半都要归功于他们!
还有,钰煌?心底多了一丝阴霾,苏季航整个人的脸色越发抑郁三分,不会是他的那个人吧?身为大夏的太子,夏钰煌他又怎么会在此处帮着月绯瑶?难道真的因为那一次意外,所以就这样挂上了关系,纠缠不清了?!
身为一国太子,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存在,难道就这样愿意屈居其中之一?太不可思议,太难以理解了!
蹙眉更深了,额间的褶皱难以抚平,苏季航有些弄不清楚夜流寒的意图了。奈何嘴巴无法动弹,所以就算想问也问不出来,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夜流寒接下来的一段话而已——
“苏季航,你唯一的错误就是你惹火了公主,即使我们当中随便一人,都好比你惹火的人是公主。毕竟,惹火了我们,我们只算是与你有个人的恩怨,不会这般大动干戈。可惜,你偏偏触及了不该触及的存在……”眼眸一片的黑,宛若深渊一片深不可测,自那里面透出来的光华,令人不寒而栗的同时,也仿佛置身冰窖,活生生的冻结成冰块。
“公主,是我们五个人的禁忌,决不能触及的,不能被伤害的。我们必须保护的唯一存在——”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宣布,带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绝对的深情、狂热,简直是对神的崇敬和膜拜。
夜流寒面色有些惊悚。在苏季航的眼底,映照出的色泽令人心悸。若绯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感动的眼泪汪汪,或者对夜流寒投怀送抱。可惜,在他面前的人是苏季航,一个对绯瑶有着变态一般占有欲的人,因此面色除了难看,再无其他。
五个,不是六个?脑袋的问号一闪即逝,苏季航一阵干瞪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流寒伸出双手,在身上一阵拍打,淡淡的热流涌进体内,随即化为酸软,最后扯出巨疼,浑身立刻无力。
“你……”穴道被解开的一瞬间,苏季航就瘫下身子,一脸愤怒的望着夜流寒,喘口气,咬牙切齿道:“你废了我!”
“自然。如果让你逃了出去很麻烦。”夜流寒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一副君主俯视蝼蚁的眼神,让的苏季航半响挣扎无果。脸皮抽动片刻,干脆转过头,掩饰眼底的狠意和恨意。
“原本让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和月初语狗咬狗的,可惜,关键时刻你竟然破了咒,没办法,只能让你早点下地狱了。”轻描淡写的说着,夜流寒呲笑一声,不屑道:“你永远不会有机会再伤害公主。因为有我们在的。”你更不可能知道,我们与公主的羁绊。那是至死不渝,经历岁月磨砺。永不会断绝的缘。
是他们费劲一切,付出所有,蔓延出的一个抓住缘的机会。若可能,即使没了活下去的生命,也不可能失去这个机会——
不会像你们这般轻易的一个猜疑就破碎,这般……经不起折腾!
“等会儿,会有‘山贼’到来,然后血洗京都,血洗皇宫,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逃脱,一个人不会!”最后一句一度的重复,夜流寒说完,也不去管眼眸瞪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苏季航,缓缓走了出去,片刻不留。
“你们真的是有够丧心病狂!”竟然想着屠城!而且是流月最繁华,最不可能的京都!
简直疯了……
这是一帮疯子在干着疯事!
苏季航骤然嘶吼出声,夜流寒顿在门口,却没有转身,只留下一句:“对我们而言,公主才是我们的一切,其他的皆是蝼蚁,不在乎多少的。”说完,离去。
淡淡的凉风拂过脸颊,夜流寒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仰头望着这一番月色,眼底的冷漠与话语一般透着无尽的残酷,冰冷的足以冻掉人性残留的最后一丝温暖。
这个京城其实已经腐朽了,全部毁灭了也许是不错的……
手握紧成拳,夜流寒整个人骤然略过一道狂暴的虐气,阴狠的像是炼狱无情,没有丝毫情绪。
公主,这个世界其实不怎么样。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你活下来,但让你活下来的同时也带给了你无尽的痛。若非顾忌肚子里的孩子,他还真很想把整个京城化为一座空城……
身为夜狱的主宰,他可是不会怕这些因果的。除非他自愿,否则只要夜狱的存在,他就是不死的。
黑影落下脚边,“公子,主上那边已经准备就绪了。”
“我知道了。”抬脚漫不经心的前行,夜流寒冷冷反问一句:“公主如今何在?”
“公主如今正和夜大公子双宿双栖。”平板的话无波的叙述,黑影把头垂的最低,正好躲过一道风声,伴随风声之后的是一句:“该死!”
木着一张脸,黑影把头再次垂低,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的确习以为常了,之前可是经历了四次!每个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黑影不厚道的想着,无限同情之:不愧是一家人,反应这么一致。可惜现实是僧多肉少,真是可怜啊!
再抬头,果然发现夜流寒早已不知去向,黑影面无表情起身离去。
皇城北门大开,一批黑衣人若无旁人的闯了进来。
同一时刻,公主府内,四道人影自不同的方向的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