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四张诗篇之后,司马唐便来回翻动看看其中可有一库诗社所作的诗,毕竟刚才没有完成司马薇的交代,此时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然只可惜,这次他却没有拿到一库诗社的诗篇,不由暗暗感到了失望,只愿其他评判能够将一库诗社评判出局才好。
便在他刚要专注手中诗篇的时候,一直默然无语的王仲张忽地一声惊呼,双眼也是陡然睁得老大。
“王兄,你这是怎么了?”张长明连忙询问了一句,紧接着想到了什么,面露喜色道,“莫非是又有不错的咏菊之诗出世?才让你这般震惊?”
王仲张却没有及时回答他,认真而又仔细的看罢手中纸笺少顷,方才又惊又叹的开口道:“好霸气的咏菊之诗,也不知是何人所作?国子监的学子们什么时候竟有这样睥睨天下的霸气呢?”
“真的?快拿我看看。”张长明连忙凑了过去,仔细一读,脸上神色顿时便做了震惊,赞叹言道,“这首诗果然非常不错啊,很巧妙的把菊花的淡雅柔弱转换为了霸气十足,堪称绝品,究竟是何人所作?噫?又是那个一库诗社?”说到后面,语气更是惊奇了。
不明就里的陈法文和司马唐面面相觑,这一库诗社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在第二轮又作出了一首绝品诗句?
略微思忖了一下,陈法文连忙笑道:“两位老哥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快说说,这一库诗社所作的咏菊之诗为何?”
王仲张轻咳一声,这才满是激昂的高声吟哦道:“此诗为: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吟哦声堪堪落点,陈法文登时就为之一愣,显然震惊在了这首霸气的咏菊之诗中。
反倒是司马唐忽地觉得这首诗歌与崔文卿所作的那首诗似乎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浑身轻轻一震,惊讶失声道:“崔文卿?这个一库诗社所送来的诗,莫非当真是崔文卿所作?”
陈法文脸色一变,连忙唤来了立在旁边的吏员,沉声吩咐道:“快去查查,这一库诗社的社员都有哪些人?”
吏员想了想便回答道:“司业大人,刚才诗词雅集开始的时候,似乎两位司仪都专程介绍过这个一库诗社,据说这诗社刚成立不久,社长叫做崔文卿,社员名为高能,当时莫非大人你没有认真听么?”
陈法文暗叹一声误事,只怪他当时忙着在于王仲张和张长明闲聊,故此并没有在意李霄白和司马薇站在台上说了些什么。
闻言,王仲张已是彻底明白了过来,哈哈笑道:“这么说来,这首咏菊之诗的作者也是那个崔文卿了,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居然一个人就作出了三首咏菊绝品诗句,真是后生可畏!”
“不错啊,听此话的意思,王兄莫非已是生出了爱才之心?”张长明悠然笑开了。
王仲张也不隐瞒,捋须微笑言道:“由此可见,此子的文才倒也不错,若是陈兄愿意割爱容崔文卿跟着老夫学习诗文,老夫倒是却之不恭了。”
话音刚落,陈法文立即苦笑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王兄有所不知,这个崔文卿据说乃是陈学士的学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去挖陈学士的墙角?”
陈宁陌受封集英殿大学士,比王仲张这集英殿学士自然高出了不少,故而王仲张听闻崔文卿居然乃是陈宁陌的学生时,顿时就露出了惋惜之色,笑叹道:“没想到陈学士更能慧眼识珠啊,居然这么早就把这崔文卿瞧上了,可惜啊!”
此话落点,顿时惹来了张长明和陈法文的善意大笑。
另一边,司马唐呆坐原地,却没有听见几人在议论什么,整个人竟是有些懵懂了。
崔文卿?小妹让他教训的人居然是崔文卿?这也太过冤家路窄了吧?
而且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崔文卿居然还真加入了诗社,且这个诗社还是由他担任的社长,这么说来,刚才的吟月之诗,以及目前的吟菊之诗,都是出自他的手下了?
这个人,果真了得,只怕诗才之能不在那个讨厌的苏轼之下啊!
恍然回过神来,却听见首席评判王仲张已是对着张长明和陈法文笑语言道:“这一轮的第一名,自当属于一库诗社,相信两位都没有意见吧?”
两人同时颔首道:“自然无差,如此诗句该当第一名。”
王仲张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司马状元,你的意思呢?”
当此情况之下,司马唐自然不能说个不字,只得颔首言道:“一库诗社众望所归,自当如此评判。”
“好,那就决定了。”王仲张大笔一挥,已是开始书写入围诗社之名。
坐席当中,司马薇正在暗自焦急的等待着。
刚才与崔文卿那看似随意的赌了一赌,然对她来说,这场赌约却是太过重要了。
若是赢了,她便可以胜过这个数次欺负她的可恨崔文卿,也为南明离报得一箭之仇。
倘若输了,那她不仅要陪着那个傻乎乎的高能吃饭,而且还会败在崔文卿的手下,
故此,一定输不得。
正在这个时候,赵博士终于在学子们的翘首期盼中登上了高台,展开手中宣纸亢声言道:“诸位学子,现在我们公布通过第二轮比试的十三个诗社……”
话音一出,整个大厅气氛陡然紧张,第二轮又将会淘汰三个诗社了。
“通过第二轮测试的有:一库诗社……”
恰如一声惊雷掠过,整个大厅又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