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凰非漓便去刑部上任了。虽然也就大半个没有来刑部,可是这一次到来,身份地位却又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上一次来的时候,刑部大门口还有一些官员迎接她,可是这一次——看着门口那伸展到内堂的道路上,打扫的倒是很干净,可是未免太萧索了一点吧。看来,这刑部的官员们,还真是忙啊!
“大人……”后面,沈浪走上前来,不由微微蹙眉,显然对于刑部这冷清的门庭多有不满。
凰非漓微微摇头,俊雅的脸上带着处变不惊的神色——淡然冷静,“没事,其实这样也好。”他们若是对她太热情,她才真是吃不消呢。
沈浪不明所以的看了凰非漓一眼,跟着她进了大门。
大堂内,一片静悄悄的,看着那空出来的属于尚书的位置,凰非漓目光扫过各个位置的官员,他们皆是埋头看着文书,做着批注,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凰非漓也不恼,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这干净整齐的桌面,她微挑眉,目光再次扫过这屋内的官员,他们依旧看着文书。她微微一笑,拿起一个典籍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整个屋内仅仅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何长喜抬起眼,直接看向了最上方的凰非漓。
可是那最上方的人儿此刻像是深陷在典籍之中,压根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变化。
何长喜的按捺不住,很快就有人跟着看向了凰非漓,最终所有人都看向了凰非漓,都在猜测着这位朝廷新贵的心理。
整个大堂中由最开始的鸦雀无声开始出现了骚动,不安、揣测!可是凰非漓依旧旁若无人的模样!
何长喜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冲着上方的凰非漓说道:“夏大人今天来的可真早啊,我等还以为你在家养病呢,也是,您身子弱,可不能来如此人多嘈杂的地方啊。只是,您来了,怎么不知会我们一声,下官等也好去迎接你呢。”他眉间尽是不屑之色,显然对于凰非漓担任刑部尚书颇为不服。
周遭的人也是眼带嘲讽的看着凰非漓,显然也是跟何长喜一样的想法。
凰非漓放下手中的典籍,抬起头,看着何长喜,知会一声?难道他来了,他们会不知道吗?她微微一笑,“本官想着各位同僚怕是事务繁忙,所以不忍心打扰。果不其然,本官进来的时候,看到各位同僚专心于手上的工作,本官就更不忍心打扰了。”
这话一出,堂内的官员皆是面面相觑,本来是想要激怒凰非漓的,可是没想到她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还漂亮的反击了。
何长喜脸色一僵,冷哼一声,“夏大人如今是春风得意啊,怎么又心思来我们刑部呢?下官等看着,觉得夏大人志不在此啊,大有位极人臣,封王拜相的潜质呢。要知道至今可没有人短短两三个月就从正八品的官员到正二品呢,夏大人的才能可真是让人羡慕的紧啊,难怪皇上宠爱的紧。”
这话一出,周遭的目光顿时剌剌的落到凰非漓身上,那眼神愈发的嫉恨与猜忌了,是啊,两个多月就连升了十二级,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吗!看这架势,难道是想要登位为相吗?!
凰非漓眉眼微挑,直接站了起来,看着下方的官员,淡然说道:“何大人谬赞了,本官也不过是尽自己所能,为朝廷办事罢了。而皇上向来是赏罚分明,堪比伯乐,本官虽然是受之有愧,可是自觉更得为朝廷尽心尽力。”她心下冷笑,不就是在讽刺她得了燕玖墨的青睐吗?她承认又何妨,况且事实本来就是如此。现在,她并不想退缩,若是他们要嫉恨,那便嫉恨好了。反正都已经有人对她下杀手了,难道她不承认,他们就不妒忌了?
何长喜一愣,显然没想到凰非漓如此的泰然自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凰非漓,扫了下面的官员一眼,“本官知道各位同僚都很忙,大家也不必拘束,按照正常程序办事即可。另外,本官要查看临都府尹欧阳云飞被杀一案的卷宗,一炷香之后,放到本官桌上。”说着,她直接坐到了桌上。
下面一个官员突然开口说道:“夏大人,这欧阳云飞被杀一案已经结案,没有再查的必要了。”语气相当的强硬。
“没必要吗?”凰非漓微微挑眉,目光冷淡的看着那官员,那幽冷的目光中仿佛正在凝集冰霜一般,突然,‘啪’的一声,她将手中的卷宗重重排在了桌上,“怎么?本尚书想要查看刑部的卷宗都不可以吗?难道这刑部,是由尔等做主?!刑部向来执法严禁,竟不想有官员如此蛮横不懂法纪,看来,有些人也没有再在刑部呆的必要了。”
这一声拍,直接将那些官员的心都拍漏了一拍,他们皆是错愕的看着那上位坐着的少年,明明上去还未及冠,可是那眼神却是慑人的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何长喜脸上一青,冷哼说道:“夏大人怕是没有任免官员的权力吧。”
凰非漓嘴角微牵,淡淡说道:“本官的确是没有任免官员的权力,可是大家不要忘记了,本官是刑部之首,刑部官员的考核在本官这里。况且,皇上跟右相向来不喜欢目无法纪,任意妄为的官员……”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瞬间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掌管刑部大权的人,得罪了他,无异于得罪了自己的衣食父母,而且他后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