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鸠,你来这儿做什么。”
木扶桑突然变了性子,摆出世家大小姐的姿态,趾高气昂的质问道。
这时,孟化羽瞧见这个年轻男子的练功服上绣了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凌厉的鹰眸透过重重云霭,俯瞰苍茫河山。神态栩栩如生,细致到能够点清它身上的羽毛。
天眼一开,再看冷鸠的手指关节,拇指不自觉地向外展弯屈,其余四指并拢,且粗大的异于常人。
“罡气化鹰,这人是专攻鹰爪行拳的高手。”
仅瞧了一眼,孟化羽就摸清了冷鸠的底细。
冷鸠不过二十岁出头,又是罡气境的修为,算是天赋不错。可孟化羽却看得出来,此人急功近利,体内积累过量药力,日后很难突破神通。
“鹰爪行拳打从一开始就是苦功夫,得先抛掷沙袋磨练眼神,再利用炽热的铁砂磨砺拳掌。里头包含了一种硬气功,若无灵药进补,关节则会在修炼的过程中弯曲变形。可这人只注重灵药滋养,懈怠了外炼功夫。”
武朝的‘道武合一’与玄门的侧重点不同,更加偏重武道与实战,伤筋动骨在所难免。须有灵药,器械供应,非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而且拜师也得耗费巨额的人元。拜入一个大型武馆,光是入门费就得千元起步。如果背景不够硬,其余还得打点一二,因此武朝有着穷文富武一说。
寻常百姓接触不到高深的武学,只可修习一般的功夫。想要出人头地,惟有天赋出众,才会被各大武馆看重,继而纳入门中。或像福、慧、智、觉四人,拜入佛门,亦是一条出路。
冷鸠是长空武馆的少馆主,是典型京城大少。他爷爷冷鸢曾经是缉魔司里的前任银牌神捕,诨号‘银鹰’。卸任后,清闲无事便在京城开了一间武馆,交给他几个儿子打理。如今日渐壮大,在伏龙街颇具势力。
因为冷鸢的缘故,长空武馆虽非京城顶级武馆,但伏龙街里的人都得卖冷鸢一个情面。冷老爷子从前在朝中做事,谁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冷鸠受木扶桑的气运压制,气势当即一弱,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咳咳,闲来无事,四处走动走动。我等习武之人,锻炼筋骨是每日必备的功课。”
木扶桑不予理睬,视若不见。她仅是后天修为,可气场完全盖过罡气境的冷鸠。一众长空武馆门人在木扶桑的魄力下,硬是一口气都不敢乱出。
明明面前是一个小姑娘,他们却觉面对着一位盛气凌人的王公贵胄。
孟化羽站在一旁,一样感受到了微弱的压力:“这就是皇家气度,外人可模仿不来。”
孟化羽精修玄门的养气功夫,不为外物所扰,几乎不会在他人的威压下动摇。而武朝的公子王孙,自小锦衣玉食,颐指气使,养成了贵族的气质。寻常人见了便会觉得此人贵不可言,自然而然在气势上弱了一筹。
“木扶桑含有皇家的气派威严,就算朝中高官见了,亦是毕恭毕敬。这些人无官职在身,幸亏有修为撑着,不然早出尽洋相。”
孟化羽感受过仙界之主、道圣、掌教至尊的威压,可谓饱受历练,一般不会因为他人的气势而动摇心神,除非武帝亲临。
冷鸠额上流下冷汗,暗叫有鬼:“我曾见过的武族弟子,都不如木扶桑来的有气势!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冷家吩咐他多亲近木扶桑,却对木扶桑的身份只字不提。冷鸠只得听从他父亲的指示,接近木扶桑,可人家完全不搭理自个儿。
“好狗不挡道,还不快滚。”
木扶桑指着冷鸠的鼻子骂道。
冷鸠向来娇生惯养,无数灵药秘籍供养着,何时受过这种气,惹得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哈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小子眼光不错,可惜人家看不上他。”老杜这个老不尊,嬉皮笑脸,嘲弄不休。
孟化羽瞧见一个罡气境的大高手憋得脸色涨红,不禁一扯嘴角。
“你笑什么!”冷鸠矛头指来,横眉冷对,心想:“对付不了木扶桑,你一个外地来的土包子,我还应付不了吗!”
京城里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冷鸠早就一清二楚。一个外地来的道士,即便是玄门上宗弟子,在这京城也算不上什么。
“小道笑可笑之人。”
孟化羽直言不讳,反正他光棍一条,马上前往天魔战场。这伏龙街上的人再厉害,还能去天魔战场上寻仇不成?
木扶桑扑哧一笑,凑到孟化羽耳边轻声细语,这一亲昵的举动更是惹来了冷鸠的仇视。
“长空武馆把持药价,高价售卖自家产的冷敷膏药,以此敛财。我早看不顺眼了,你是先天大高手,替我教训教训他们。”
孟化羽现在才明白红颜多祸水的道理,无端端的惹祸上身:“木大小姐,那人是罡气修为,你教我如何击败他?”
木扶桑仅是后天,本看不穿孟化羽的修为,所以她留了个心眼,带着孟化羽前去传送阵法,校验了修为。京城是无郭之城,庞大的不可思议,因此各处设有传送阵法,以便转移。若无阵法支持,徒步从释禅街前往伏龙街,至少耗费大半日时光。
木扶桑一叉腰,无理取闹道:“你就不能努力努力,把他撂倒?”
罡气与真气间的差距,武朝之人怎会不清楚?在罡气面前,真气犹如豆腐般不堪一击。
一听木扶桑说这话,一群长空武馆的弟子哄堂大笑:“哈哈!罡气武者冯虚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