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意霍然被正面抓包,心中有些尴尬,褚肆不会真拿她如何吧,就丢了一小石子罢,他那是什么眼神?
褚肆一身简朴白色衣装,只有靴子和腰带处绣着淡淡的梅花纹,实在显得他优雅又修长。
凭着他那双探测人心的墨眸,就能将少女看得脸红心跳,不堪与之对视。
然而,舒锦意却只用那双清澈明亮的黑眸静静与他对视,只言不语,也不见面有变化。
以往他不常见自个妻子,褚肆能挤开这么多手拿权位的大人物站在丞相之位,其眼力与心思都是深不可测的。
哪里没发现舒锦意的变化。
心中的这点疑惑,他暂时与舒家姨娘的死连系一起罢了,一时也没看得太多。
舒锦意猛然垂眸,避开,形若羞怯!
“爷,您要的密折子到了。”赵廉匆匆送来一本折子。
褚肆从舒锦意的身上收住视线,落在手中的密折子上。
舒锦意突然抬头看向那只修长的手捏着的密折,那是属于边关的金边花纹,黑眸一眯。
褚肆在查什么?
手倏地箍紧,难道……真如她之前所想,那事与他有关?
“少夫人,您没事吧?相爷没怪罪您,不必紧张!”白婉知少夫人从小就怕相爷,不过话说回来,没有谁不怕相爷,所以忍不住小声劝道。
舒锦意摇头,转身:“走吧。”
褚肆把密折子阅了遍,黑眸转冷,递了回去,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送回去,别留痕迹。”
“是。”
接手的是郭远,他拿过从中途截来的折子,飞奔离开。
褚肆抬首朝刚才舒锦意站过的地方看去,墨色的瞳眸微眯。
正这时,一个穿着宫廷侍卫服的人匆匆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褚肆。
“相爷,这是圣上的决意,圣上希望大臣们知悉。”
褚肆接过折纸,徐青从怀里掏出银两,一边将侍卫从另一个方向送出府。
阅完后,褚肆自手中捏碎,眼中无波无澜,瞧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爷,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
“大皇子与三皇子协助边关有功,特封三品王爷。”褚肆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半分情绪。
“封王!”赵廉愣了,“这个时候封王,可墨家才……”
“墨家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个牺牲品,”褚肆的声调徒然染上寒霜,飞快接了句。
赵廉又是一愣,相爷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了?
褚肆似也发现自己情绪外泄,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恢复如常。
声音淡淡:“有郑判在前面,很多事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同时封两王,皇上这是置太子何地?”
褚肆凝望前方,不语。
他也该‘病好’回朝了。
……
大房蒋氏暗中派人查了查,确实是有这么一个美妇人与自家夫君在外亲近。
蒋氏怒得将手里的发簪拍碎在案上,柳嬷嬷边忙安抚:“夫人何须如此生气,不过是野女人罢了,总归是越不到您这里来。”
“她确实是越不到我这儿来,可她却是直接进了老爷的心头啊。嬷嬷,我怎么能就此眼睁睁的看着。”
“不若想着法子将人纳进门,放在眼皮底下总是比放在外边强。”柳嬷嬷嘴上建议。
“我正有此意,”蒋氏深深一叹,脸上全是疲惫。
这两日她就盼着另一个结果,越是不想,越是往这结果发展,叫她寝食难安。
褚暨这几日不得意,今天皇上突然下令封王,也叫他心情好了些许。
别人不知,蒋氏却知道褚暨是站在大皇子这边的人,如今大皇子封了贤王,对褚暨之后的仕途大有助益。
因褚肆突然崛起,叫褚暨忧心事也多了,每每都吃睡不好。
等人下朝回府,蒋氏就端着补品往他的书房来,左右推敲了好些话,方才离去。
只是离去后的脸色变得冷硬了起来。
老爷并没有要再纳妾的意思,却只是想要将那女人养在外边。
……
西院。
上官氏叫人打探大房的一举一动,正坐在杨氏的床榻边听着。
完了,上官氏就眼露笑意道:“果然凑效了,你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岂容一个女人在背后调查自己的私事。被知晓了,还不得大发一通脾气。”
“还是母亲有法子,”杨氏正坐着月子,难得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你现在只要好好养身子,后面等着你的事还多着呢。”上官氏伸手抚了抚她的手背,叹道:“这次叫二房捡了便宜。”
“母亲?”
“你父亲的意思是要避开他们两家,莫要掺和得深了,对三房不利。”上官氏将褚寰的担忧说了出来。
杨氏听罢,面色凝重。
“父亲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褚家如若不退,只能步墨家后尘了。”
“这些不是我们妇人该操心的事,老夫人若是看得清,也早劝了褚肆退下,站到一个不高不就的位置就可。”上官氏语气里竟有些责怪。
……
誉王府,也就是今日刚被封王的三皇子府。
而今的三皇子妃也就是誉王妃了。
誉王府的下人将舒锦意引进王妃的正屋,里边早有妇人前来祝贺,手里拿着的都是贵重礼品。
舒锦意却只是再拿几样新茶过来,也不觉得掉了面子。
“丞相夫人来了!”
里边的声音突然静默了下。
待舒锦意走进来,里边的众人皆看向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