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带着些许安慰的表情,慕晚安心下一沉,她已经能猜到些许了:
“是不是林未海被抓回来了?”
“是的。”
宋秉爵看她的神情,大约是这件事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了,便直截了当道: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在谢宁的算计之中,你安排进去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听他提起路东林,慕晚安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的神色,要是因为自己这个任性的计划害得他出事了,她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安心了:
“那、那他有没有……”
“你放心,我已经见过谢宁了,他既然没有追究你,也不会拿那个男孩子出气。只不过,他不能再被牵扯进来了。晚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点了点头,慕晚安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对“谢宁”这个名字却感到无比的陌生,忍不住问道:
“谢宁?就是囚禁未海的那个人吗?你认识他?”
“是的。”
把她从床上扶坐起来,宋秉爵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向她介绍道:
“他是城东谢家的次子,真正对林未海感兴趣的事他的大哥谢森。谢森这个人,一向就是性好女色,仗着家世横行霸道惯了。这次还是谢宁出手,才没有让林未海落到他大哥手里。”
“可是,他怎么会把林未海放到夜欲里面?那里面……”
尽管他这样说,慕晚安还是有些怀疑,想起第一次林未海被拉出来陪客的情形,她忍不住道:
“而且林未海告诉我,他对她似乎是有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放到夜欲,是为了林未海好。”
想到谢家如今的情形,宋秉爵柔声安慰她,“谢宁掌握了谢家在夜欲的势力,夜欲是谢森也不敢轻易染指的地方。如果把她带到外面,不出四个小时,谢森就会找上门。”
“真是这样?”
虽然知道夜欲背后势力盘根节错,但是她还是轻微咋了咋舌:
“看来是我太鲁莽了……”
“谢宁那个人我也是清楚的,他虽然行事偏激,但是却也不是跟他大哥一样只知道强行掠夺的人。在谢宁手里,林未海起码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
为了不刺激到她,他的话说得很委婉,慕晚安又哪里听不出来,但是眼下木已成舟,她也不能再在这种眼皮子底下行事。
“我知道了。”
勉强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她带着几分认命意味地道: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再强求什么。”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带你去看她。”
明知道此时不应该继续让她沉湎于这件事里面,但是看到她不怎么开心的小脸,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她在逃跑过程中从二楼跳了下去,现在正在医院里面静养。”
“她没事吧?她……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她出事的消息,慕晚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之前她就跟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住自己的命,她……
“只是骨折,倒是谢宁,既要处理家族事务、应对他的大哥,还要去医院照顾她。”
说到这里,宋秉爵露出了几分促狭的神情,“我看着他分身乏术的样子,也很同情他。”
“林未海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了。”
想到那个如同野草一样倔强生长的女孩子,慕晚安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怕她会钻牛角尖。”
“你再担心她也没有用。”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宋秉爵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和着两粒药递给她:
“你不把身体养好,我是不会带你去见她的。”
看着他眼神中的坚定,慕晚安只能打消了心里的想法,笑着道:
“你当我是瓷娃娃吗?一场小小的风寒,过两天就好了。”
一语成谶,她说了这句话后不久,竟然又发起烧来了,一直持续的低烧,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总是退不下去。
她身上力气都被这场病消磨得没了,连宋佳佳过来看望她的时候,她都是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惹得宋佳佳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咬着牙道:
“你啊你,怎么就不让我省点儿心呢?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呀,你偏偏要为了旁人受这些苦,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说你!”
“你现在可别老是说我,如果你看到了林未海,只怕会比我先伸出援手。”
好友说得一副绝情的样子,但是慕晚安知道她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便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再说了,我都生病了,你怎么还不饶过我呀?我现在需要的温声软语的安慰……”
“安慰安慰,谁要安慰你!”
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但是看到她起了皮的嘴唇,宋佳佳却还是忍不住从旁边端起了温水和棉签,一下一下地给她擦拭着嘴唇,“不是我说,你的这个老好人的性格未免也太……社会上哪里还有什么单纯的小姑娘?我看你就是被人给利用了。”
“不管是利用还是什么,我都不想让一个女孩子沦落到那个地方。”
叹了一口气,慕晚安又何尝不知道林未海把自己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看着眼前为自己操劳的好友,“佳佳,你既然知道这世上好人很少,又为什么要这样拼命地对我好?你难道就不怕我也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就你?你这小脑袋只会给别人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