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陈子寒拿着车钥匙,不耐烦地看着我。
刚才我发呆回想往事的片刻,他打了个电话,接着来了一个律师模样的人,跟两个警察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解决了问题。几个大汉免了牢狱之灾,也没闹着要赔偿,我本要上前说声对不起,却不想他们看我一眼,就吓得落荒而逃。
我知道,有陈子寒在,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怎么还会帮我。
“谢谢你。”
我想了半天,答非所问。
陈子寒瞥了我一眼,皱了皱眉:“我今晚正好要回家吃饭,顺道送你回去。”
他说话的时候风轻云淡,就好像我们昨天才见过一般。
“我不回去。”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对话很不正常,但基于长久以来陈子寒对我“乖顺”的养成,让我不由得解释:“甜甜帮我在江海区那边租了一套小公寓,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要跟他交待,我没有必要跟他交待啊。
陈子寒突然沉默了起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审视我,良久才开口道:“你是为了躲我?”
对于他这种不要脸的质问,我本想发挥一下我这么多年来,每天跟甜甜视频练习而渐涨的怼人天赋,怼到他连家门在哪里都找不到,但我还是忍住了。
算了,我这人大人有大量,再说我这么要脸的人肯定怼不过人家陈子寒。
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呵呵。”
我干笑两声,想要化解尴尬。
陈子寒是那种从来都不怕尴尬的,所以他马上又接了一句:“既然回来了,躲我也没用。”
他这话说的,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个亿,他要追着我还债似的。
“小幸,我送你,我正要去江海区。”
江浩的及时发声算是解救了我,我回过头,见他咧着嘴对我笑,夕阳在他身后暖暖发光。
“你经纪人呢?”
大汉们前脚刚走,江浩的经纪人杜子腾就来了派出所,抱着江浩就是一顿埋头痛哭,将经纪公司为了让江浩续约,竟然做出派人威胁他的勾当控诉了一遍,好像被打的人是他一样。
哭完后,他就当即宣布要跟公司决裂,带江浩重开工作室,独闯娱乐圈。
说到这位经纪人,从江浩出道开始,就跟着他了,可以说是他一手捧红了江浩,也可以说是江浩成就了他。
但是他一向看我不是很顺眼,每次见了我便用那种防狼的眼光看着我,生怕我将他们家江浩抢了去,生吞活剥似的。
鉴于以前不愉快的记忆,他一进派出所,我就溜了出来,被迫跟陈子寒有了上面那样一段尴尬的对话。
“他回去了。”
他甩了甩手中的车钥匙,笑得十分得意:“所以我自由了。”
“我们走吧。”
我毫不犹豫地往江浩身边轻轻挪过去,江浩颇为得意地朝陈子寒看了一眼。陈子寒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喜怒,他连话都没说一句,只发出声似有若无的轻哼,也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有其他什么意义。
反正他哼完之后,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留给我们一个背影。
“真是倔强的背影。”
江浩扯了扯嘴角,朝我眨了一下右眼。
这是江浩的习惯性动作,少女懵懂时期的我,就是被他这个少年中二派动作迷得五迷三道的,没想到如今他还能靠这个得了一众少女粉,看来这时间不管怎么流逝,有些传统还是不会变的。
说到江浩,当年我可没在他弱小的心灵留下的阴影,其中尤数我跟他告白的那一次。
据我妈陈美丽女士说,她生我的那天就有预感,她肚里的娃不是什么好东西,姑且不论她一个当妈的有这样的言论妥当不妥当,但她生生地将医院的病床掰断这件事就预示了我的出生注定了不平凡。
所以当我被胖护士长倒挂着,狠狠地拍了一下,哇地一下大哭之时,抡起小拳头就往她的右眼招呼了一下,让她光荣地留下了一轮淤青。这一拳让全医院都轰动了起来,要不是老路同志坚持,我恐怕就被送去某个科学研究室,为伟大的科学事业做出杰出贡献了。
总之,老路同志为了保护我这颗小幼苗,不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带着我妈举家搬迁,好不容易才在京海市定居下来,至于我的天生神力就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但我妈陈美丽女士坚定地认为可能是当年她怀我的时候,被外婆误喂了掺有洗衣粉的皮蛋瘦肉粥导致我的基因突变造成的,当然老路同志认为她这纯粹是不合理的瞎诌,让她趁早退休,不要再为人师表误人子弟,虽然陈美丽女士教的只是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
每次看他们因为这个争吵,我就摇了摇头,用手将冰块捏碎,又徒手给自己榨了一杯橙汁,乐呵呵地坐到客厅里看我的《公主小妹》去了。
那时候我刚上初中,恰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台湾偶像剧又大行其道,我只觉得电视里的吴尊帅到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所以当我在篮球场上看到留着一头类似的短发,身材比这个年纪的男生都要高出一个头的转校生江浩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去告白了。
放学的时候,我就找了机会将江浩堵在了田径场旁边的铁栏边。
“我喜欢你……”
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壁咚”这个词,我的小胳膊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