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湛双手撑在屋顶上,抬头仰望着满天繁星,不由得感叹道:“真好啊……”
“是啊,真好……”安如言轻轻笑了笑,摸出一支烟来递给凌湛,自己也拿了一支。咔哒,打火机窜起微弱的火苗,映在她慵懒的眼底,青色的烟雾缓缓飘在空中,然后消失不见。
这样的烟火气,这样的美景,思来想去,只能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其实这样的美景,我还是第一次与人分享。”安如言说。
“哦?为什么?”凌湛问。
安如言望着遥远的天边,缓缓吐出一缕烟雾,说:“这世上很多事,与懂的人分享,才有意思。”
凌湛感叹一声,索性在屋顶上躺下来,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把烟送到嘴边,道:“大道理我不会讲,总之我太喜欢你这里了,以后我要常来,你欢迎吗?”
安如言无奈地笑着看她:“虽然你的确是与我志趣相投的人,但……你还是别来太勤吧……”
“为什么?!说好的要与懂的人分享呢?你这么快就变了!”凌湛恼道。
“不是我变了,我刚才说的话依然有效,”安如言说,“但莫当家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今天他听我一句劝让你留在我这,完全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你要是天天朝我这跑不归家,只怕不出两天,我这房子就被夷平了!”
“切,怕他做什么!”凌湛满不在乎地弹了弹烟灰。
“也只有你敢说这种话了。”安如言说。
凌湛望着星空,沉默了一会,问道:“如言,你结婚了吗?”
安如言摇头。
“那你有男朋友吗?”
安如言摊了摊手。
“不会吧?你没骗我?!”凌湛惊讶地坐起来。
“我骗你做什么,你至于这么惊讶吗?”
凌湛盯着她的脸,说:“可是,你这么美,又能干,有内涵,还有钱,这么一个完美的人,怎么会没有……噢,我知道了,正是因为你太完美了,所以找不到与你相配的人,对不对?”
安如言哈哈笑起来,道:“虽然听到你的夸奖我很开心,但事情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她顿了顿,简单地说道:“我没有结婚,是因为,我是不婚主义者,没有男朋友,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不婚主义者?”凌湛有些惊讶。
安如言点点头,道:“我认为,恋爱可以谈,但我不会进入婚姻。”
“为什么?”凌湛不解,“大家不都是谈谈恋爱便结婚吗?”
安如言看着她,说:“那我问你,凌湛,如果不是莫氏与兴隆集团的合作,如果不是莫当家那般强硬地要娶你,你认为你自己是必须要和谁结婚的吗?”
凌湛沉默地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也跟你说过,我是被推入围城的,其实我自己并没有规划过婚姻的问题。”
“对吧?”安如言说,“其实我自己坚持不婚主义,并不是全然否定婚姻的好,也不是听信所谓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不婚,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不认为一张薄薄的结婚证能决定我人生的幸福。”
凌湛看着她,说:“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凡事皆有利弊,你怎么知道你结了婚就不会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安如言沉默了,她看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闹市,待烟灰堆得老长了,才回过神来,把烟头熄灭了,说:“你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凌湛愣了愣,说:“好。”
安如言又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酝酿措辞,缓缓开口道:“我父母结婚的时候,也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早年间我们家的生活也的确很幸福,但,人心多容易变呀,一副更年轻的皮囊,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便能让人心轻易改变,曾经的山盟海誓通通抛诸脑后。我父亲出轨了,而我母亲,一个把男人当全世界的女人,心里崩溃了,开车撞上我父亲和他小三的车,两车一齐坠崖,三人无一生还。”说到这里,安如言冷冷笑了一下,“说来也是讽刺,正因为这起悲剧,我失去了双亲,继承了他们的遗产,便是这栋楼。”
“所以呀,你说,人心是多么不可靠的东西,婚姻又算是什么保障呢?”安如言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两个陌生人要走到一起,要组织家庭,还要相互陪伴几十年,光靠‘爱情’这个东西,是很难的。”
凌湛听到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其中的许多道理,她并没有认真去想过,很多事情推到她眼前,而她并没有能力去拒绝。
安如言看着她的神情,连忙笑道:“我跟你讲的只是我的故事、我的想法,你可不要被我影响,毕竟你堂堂莫夫人,千万想不得这些。”
凌湛悠悠地道:“‘莫夫人’这个头衔,就一定好吗?其实在很多人眼里,‘莫夫人’这三个字,仅仅代表了一个一张名片,一个花瓶,一种妥协,但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莫当家怎么看。”
“他怎么看?”凌湛没好气地说,“他还能有什么好的看法!”
在莫君昊眼里,她就是一个复仇的对象罢了!
“我倒觉得你对莫当家有些误会……”安如言说。
“误会?绝对没有的事!”凌湛想起种种,心中更是不快,可想了半天,也不知从何说起,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有些事情不提也罢!”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以我对莫当家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