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女子也有些懵,不过她们低头小声商议了一番,再次俯身下拜,“尊驾,你觉得我们是叫您爷爷呢,还是爸爸呢?”
朱炯用力运了运鬼气,连试了几次觉得自己没有中幻术啊,不想地上的四女却惊慌失色,紧紧抱在一起,黑衣女子和黄衣女子将其余两位紧紧护在身后。
低头一看自己裸露的半截胸膛,朱炯心道:嗨,原来如此。
没了道袍遮挡,他体内汹涌的鬼气径直暴露了出来,这几位还是低等级的妖奴,自然吓得爬在地上臣服。
“爷爷?!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快起来!”朱炯穿好衣服,起身去扶她们。
黑衣女子紧紧将其余几位妹妹护在身后,最年轻的红衣女子躲在最后,但忍不住偷偷抬头去瞧朱炯。
“尊驾,请放过我这三个妹妹吧,她们还小,而且法力低微,我愿意跟随尊驾,听从差遣。”
听到黑衣女子如此说,其余三位抱着她,喊着姐姐,强忍不住还是低声哭了起来。
朱炯摇了摇头,这是将他认作来抓小妖小鬼做仆人的恶鬼大妖了,看着她们姐妹情深,朱炯深受感触:自己九岁以前,兄弟近百人,却从来都没怎么见过,一夜间便又生死永隔,之前没觉得什么,可失去后,却心伤不已。
“好了,你们谁也不用跟着我。乖,听话,都起来吧。”朱炯看她们那么害怕,出语一逗,果然红衣女子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脸上还挂着泪水。
四女这才放开了心,再次拜倒,“谢过爸爸!”
朱炯一个趔趄,他到差点跌倒在地。
重新坐下,说起原有,妖鬼的世界哪有道理可言,她们四位修为低弱,只能依附于恶鬼大妖,寻求庇护,之前已经快要跟郑屠子谈成了,不想郑屠子突然就没了。
听她们说,本打算认郑屠子做干爹的,朱炯心中一叹:也幸亏郑屠子没了,不然你们跟了他,只怕……唉,妖鬼的世界弱肉强食,只凭实力说话。
“爸爸,你别走了,你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姐妹伺候你。”红衣女子抱着朱炯的腿,眼巴巴的看着她。
“是啊,爸爸。对不起,之前我对你不敬,你一定要原谅我啊。”绿衣女子抱着他另一条腿。
“爸爸,我看你这道袍上还占着血迹,你脱下来,让二妹伺候你洗澡,我帮你洗洗道袍。”黑衣女子和黄衣女子也围了上来。
说起伺候洗澡,朱炯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副炫丽的画面:自己躺在布满花瓣的浴盆里,四名女妖围在四周,捏腿捶肩,特别是黄衣女子……
不由得一股热流直冲鼻腔,朱炯一惊,猛地从四女包围中跳了出来。
“我姓朱,你们可以叫我朱道长,不许再叫爸爸了。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
四女互相看了一眼,红衣女子当先说道:“我叫红珠,如果爸爸姓朱,那我就叫朱红珠了!”
“我是朱绿珠!”
“我是朱黄珠!”
“我是朱玄珠!”
“都是什么啊,跟一窝猪似的,我之前说的话你们都记住了嘛?!”
四女异口同音,“记住了,爸爸!”
“……”
朱炯脸似锅底,整了整道袍,心道我还是赶紧走吧。本来他打算顺势灭了这几个小妖,可看她们姐妹情深,动了恻隐之心,便不忍心下手。
朱炯刚要走,外面一阵风声,只听得一人落在园中,“大姐二姐三姐五妹,大喜啊,干奶奶认我们了!”
说话间门打开来,一位身穿蓝纱的女子,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拉着其余四女,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嘴快如连珠炮,别人根本插不上话。
说了一圈,走到朱炯面前,蓝衣女子刚要说,一愣,“你……你谁啊?”
黑衣女子赶紧走上来,一手按倒蓝衣女子,“这是你的四女儿,她叫朱蓝珠,快,蓝珠快叫爸爸!”
这下五名女子,如吵开了锅一般,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朱炯看了一眼一旁茶几上的铜镜,那里面有一个年轻的道士,脸如墨色,“以后啊,我叫朱黑脸得了!这一张黑脸,啧啧,黑的发亮!”
无论诸女怎么哭闹,朱炯坚定地拒绝了收她们为义女,也拒绝留在此地。
听闻朱炯有要事,黑衣女子最终妥协了,她们商量了一番,很敬重朱炯没有持强凌弱欺负她们,她们依然会叫朱炯爸爸,只是在心里。
来到庄外河边,黄衣女子拉过一条小船,诸女告诉他,坐船沿河向东,直入青兰江,再行不远就是海边。
绿衣女子又拿过一坛酒来,“这次里面没有法术,这是天下第一酒坊的好酒,爸……您路上慢慢喝。”
红衣女子拉着朱炯的道袍,依依不舍,仿佛朱炯离开了,她就真的成了失去父亲的孤儿了,不过她本来也是孤儿。
朱炯放下酒坛,拍了拍红衣女子的脑袋,“我走了,希望你们不要再做拒游魂野鬼的恶事了,那样只会惹祸上身,但自用心修行,他日早成正果。”
一撑篙,小船飘飘远去,诸女无不低头流泪,特别是红衣女子,哭的十分伤心,她几乎没有出过庄,相处虽短,朱炯宛然就是她的亲人了。
“糟糕,我忘了一件事!”蓝衣女子惊声说道,“我给我们找的干奶奶,就在下游,是一个十分厉害的水鬼,爸爸就这样顺流而下,会不会有危险?!”
“噫,他是我们爸爸啊,那人如果是我们干奶奶,那不就是一对母子了嘛!怎么会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