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义帝以来,诸多战事,皆以无功而返,会稽终究是为楚所有,唯有一波兵马再往衡山赶来,那便是藏荼所带领的燕军,欲要袭取衡山。
咸阳城中胡亥看了各地的奏折,楚汉基本全部停战,项羽已经撤军,而藏荼的士卒已经赶到荥阳,欲要向着衡山进。
寿春局势瓦解,司马寅带着一万士卒不敢有所停留,快向着衡山赶去,此刻的衡山王共敖已经奄奄一息,共尉守在床边不知所措。
衡山王府中,司马寅五日方才赶回,换了一身朝服不敢有丝毫懈怠,着急向王宫赶去,司马寅年纪近五旬,但其神采奕奕,至于共敖比司马寅稍长十岁,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共尉在府中,听闻司马寅回朝,当即屈身相迎,两人礼毕,司马寅有些慌张地问道:“我临走之时,大王尚且无事,此番何故?”
“相父有所不知,前日父亲单衣射箭,忽有大雨,父亲躲避不及,故而淋雨得病,多日未好,近日突然严重,吾不知何所为,还请将军主持大局啊!”共尉很是无奈地说道。
司马寅闻言,踉踉跄跄地向着殿内赶去,共敖脸色白,平躺在床榻之上,见到司马寅回来,脸上又多了些许喜色。
“卿可算是回来了,本王时日无多,还有事情需要安排,若不见卿,何以撒手耶。”共敖语气低微地说道。
司马寅当即跪拜道:“某出身低微,幸赖大王提拔,才有今日之富贵,纵为大王肝脑涂地也无憾也,昔日为奴,今日为臣,不敢有所希冀,全凭大王吩咐。”
榻上的共敖当即起身,欲要扶起司马寅,好在周围侍从眼疾手快,方才拉住共敖,司马寅亦是起身上前。
“大王身体不便,何故这般,老臣听着便是。”
共敖稍微颔,“爱卿随我从临江前往衡山,实乃权宜之策也,今衡山地处西南,秦楚各在一方,下有汉王刘邦,皆是强劲之地,吾不求爱卿开疆扩土,只求爱卿日后保全我共敖之后,方今共敖年少,内无托孤大臣,外无镇守将军,全赖爱卿一人,万望护晚辈周全,衡山山水交错,攻之不易,还望爱卿趁此机会,培养诸多人才,使其各守四方,不与他国机会,此乃本王之幸事,亦是将军之职责也。”
司马寅在旁垂泣不已,连连点头道:“大王放心,今有微臣尚在,决不容他国犯我疆界,纵千里之地,亦一身保全!”
榻上的共敖闻言,长舒一口气,“有卿之言,本王无忧矣。”
话音刚落,共敖便一命呜呼,之所以能够坚持这么多天,完全是司马寅没有回朝,诸多事情还需要交代,愣是压着气,今将事情说完,猛然爽快,便长眠不起。
司马寅见状,立即伏地大哭,共尉也从殿外走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亦是嚎啕大哭,共敖号召陈胜吴广起义,建立临江国,自立临江王,之后接受楚王响应,册封临江王,后因刘邦之事,迁到衡山,改为衡山王,其人虽然莽撞,但兵法略微精通,与司马寅保护一方水土两年有余,今突然撒手人寰。
衡山王共敖去世的消息,随即传到列国,皆来吊丧,胡亥听闻共敖身亡,立即急诏与藏荼,令其驻兵鸿沟处,暂时先不攻打衡山。
咸阳殿内,胡亥立马召集群臣,陈平、蒯彻、栾步、王陵、扶苏、蒙毅接二连三赶来,以为宫内出了什么事情。
待到群臣赶到的时候,胡亥还在看着各地的奏折,扶苏先上前问道:“启禀陛下,时至中午,并无朝会,陛下召见,所为何事耶?”
胡亥这才放下奏折,整了整衣衫,略显高声地说道:“衡山共敖身陨,吾等当何为,初与项羽立盟,保全荥阳,今衡山在秦楚汉三国之间,当趁此机会攻下否?”
扶苏闻言颇为惊讶,“启禀陛下,万万不可,殊不知此乃衡山哀事,吾等当派使者前往吊丧,不可因此兵,恐失天下仁义也。”
“况衡山地处西南,偏安一隅,山水沟壑甚险,又有司马寅在衡山镇守,欲要攻下衡山非一时之力也。”
胡亥在旁并未言语,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陈平,“陈爱卿乃是国之利器,不知此番欲何言之?”
陈平有些愣,随即上前思量道:“启禀陛下,微臣觉得相国所言有理,而今衡山丧,趁人之危易得山水,然汉岂能坐视不管也?殊不知那衡山乃是九江门户,若是衡山时候,九江则唇亡齿寒,万望陛下三思,而衡山乃各国交接之地,论理乃是楚国辖地,今若兵,楚汉三国联合,与吾等不利,故而需良策方可定衡山也。”
“爱卿既然如此,想必定有妙计也。”胡亥脸色欣喜地问道。
陈平也不含糊,当机立断道:“微臣望陛下与汉交好,至于衡山,可缓缓而图也。”
不待陈平话音落下,王陵却走了出来,“启禀陛下,那汉王手下皆是三教九流之辈,不亲不义之徒,与其相交万万不可,况郦生张良有不世之材,今吾等交好,他们自然知晓远交近攻之策,恐怕表面交好,内地图谋,吾等待时为之奈何?”
“远交近攻,今时今日不可用也。”胡亥有些叹息地说道。
正在殿内沉寂之间,蒯彻突然出列道:“启禀陛下,远交近攻不可用,秦晋之好尚可行,某听闻刘邦有子刘肥,大秦可派公主前去和亲,既有秦晋之好,吾等兵,便无阻拦之理,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胡亥稍微点头,“此事朕亦是有所耳闻,刘肥而立之年,且乃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