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琥尔乌巴作为准噶尔首领的弟弟,手里握有近十万兵马守在南大门哈密,实际上是准噶尔最位高权重的几个人之一。
他这狠话一放,底下的人叫苦连天,死守哈密这个地方,根本就是无异于送死。华朝宣称拥兵两百万,讨伐准噶尔,实际上人数一百多万。
别说一百万训练有素的军队,就是一百万块石头,都足以把此地填平。
一众贵族十分害怕,但是更不敢和楚琥尔乌巴叫板,他们畏惧万分,也只能跟着他在哈密等死,否则在准噶尔没有背叛者还能活着生活下去。
送走了众人,楚琥尔乌巴的腰一下子垮了下来,死守哈密?他可不是傻子,死守哈密就是个笑话,但是自己的兄长下了命令,他也不敢违逆。精神萎顿地倚在榻上,楚琥尔乌巴自言自语道“华军这么大的阵仗,这一次恐怕是灭国之战,兄长他是个英雄,英雄是没有亲情的。”
他的兄长正在整合全部卫拉特联盟,到时候就是一个强盛的准噶尔汗国,而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这样一来,哈密非守不可了,被攻克只是时间问题。自己这一城的人,都将成为兄长加冕大汗的垫脚石。一个完整的准噶尔汗国,是可以和华人一战的,至少楚琥尔乌巴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肯定是活不到那一天了
远处乌梁海额华军,已经开始了行动,杨展率兵前来攻打哈密,十八万川兵号称四十万,排成一字长蛇阵行军,沿途没有敌人的身影。
运炮的轮子,极容易陷到砂砾里,所以队伍的行军速度很慢。杨展也不心急,反正大的战略下,攻克准噶尔是长久之计,一口吃不下胖子。
哈密旁边的湖内,水质很好,清冽甘甜,然而河边景色却大相径庭,黄沙漫漫、一望无垠。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远处起伏的沙山,在夕阳下幻化出火红的颜色,就像燃烧着的火焰。
杨展拽着缰绳,慢悠悠地走着,不是他心态好慢慢走养生,只是因为再急也走不快。脚下是松软干燥的黄沙,最出色的西域骏马也跑不起来,只能慢悠悠地前进。
停下马,在湖边灌满了水囊,杨展洗了把脸,沉声道“哈密,终于到了”
旁边的副将喝了口水,润了下嗓子,骂道“格老子的,可算是到了这个光的地方,这一路上悬吊吊的,不如早点弄归一喽,我们也好回去。”
杨展没有理他,回过头去抬眼开了一下走过的路,果然是无垠的沙海、火焰般的沙山,披着晚霞就是一座座火山一般,从乌梁海行军到哈密,属实不容易。
杨展在哈密城下扎起了大营,大营绵延十里,川兵军威肃杀,不可一世。自从肃清了内乱,出蜀作战屡战屡胜,让他们的士气空前高涨。在乌梁海学了半年的骑马,早就憋不住要建功立业了。
扎营之后,杨展没有急着进攻,准噶尔和其他的蒙古部落不一样,他们和汉人因为相隔甚远,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怨。这一次用莫须有的罪名讨伐他们,实际上理亏的还是大华,所以杨展也不想做的太绝,先是对城内展开了一段时间的劝降工作。
杨展这一次十分实诚,没有说什么虚的,使人射了空头箭千支,每支箭上都带着书信,不说别的,只说华军的规模威势,不是哈密能够抵抗的,若是有人投降,保证会优待他们。
这一招主要的对象是那些无心抵抗的贵族,别说还真收到了奇效,很多人的心思活泛起来。
华军有着对待俘虏臭名昭著的名声,但是他们从未公开承诺过优待俘虏,现在既然说出了口,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可惜楚琥尔乌巴看管的太严了,一般人想投降也没有机会,城内的街道上来回巡视的士兵,抓到可疑的人就严刑拷打,闹得哈密城中人心惶惶的。
进行完这一套劝降招数后,杨展才下令正式开始攻城,因为道路难走,运来的火炮十分有限,稀疏的炮弹落到砂砾磊成的沙墙上,威力还是很大的,破坏力足以慢慢摧毁城墙。
准噶尔的士兵被杀伤的有些严重,他们也开始用弓箭反攻,但是射程属实一般,很难伤到华军的皮毛。
风沙吹散了硝烟,一天的进攻结束了,城上死亡惨重的守军却并没有发现华军的影子。实际上华朝的军队作战,越来越“胆小了”,他们比谁都惜命,只要是能用炮弹解决的事,坚决不派士兵用命去填。
多花点钱没什么,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杀伤敌人和保存实力,在华朝一个士兵的死亡,朝廷需要花费很高的安抚金,多用点炮弹并不吃亏。
杨展望着残阳,挂在残破的城头,这座城在有明一朝,大明五得五失,和沙漠中的几个势力多次抢夺,现在自己要大表大华来收复它了。
楚琥尔乌巴立在城头,观看着外面华军的营帐,一股绝望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自己一定要给兄长争取更多的时间,不然一盘散沙是根本堵不住奔涌而来的华兵浪潮的。
此时在乌梁海,留守的张煌言刚刚指挥兵马,和罗刹国的哥萨克骑兵,进行了一场厮杀。
春暖时节,哥萨克人去而复返,要在乌梁海附近和华军争夺地盘。
如果说现在世界上有哪个君主对土地的渴望最深,无疑是侯玄演和罗曼诺夫王朝的第二位沙皇就是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罗曼诺夫。
准噶尔能在这两个人之间发育起来,崛起成为最后一个游牧民族的荣光,足见其独到之处。
张煌言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