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再养在宫中对她十分不利,因为特殊原因当初在皇宫被藏了六年,这段时间已经把这个本该是个公主的女孩,养的不伦不类。
侯玄演下定决心,要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成长,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隆武帝和曾后,也得把他们女儿养育好。
侯玄演放下怀里的小桃子侯婉殊,将朱琳灏拉到身边来,小景王显得十分拘束,不住地东张西望。
侯玄演忍不住轻笑一声,叫道:“你还真是个闲不住、关不了的小猴子。”
朱琳灏成为今天这个性格,侯玄演心中有愧,这是灵药为了自己登基故意造成的。侯玄演也不能怪罪灵药,毕竟当初自己也有这个想法,现在天下稳定,就算有人举起大明的旗号,也不会掀起半朵水花。更何况只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萝莉。
放她出去是最好的选择,就是不知道放到哪去
侯玄演低头沉思,朱琳灏已经闲不住了,左扭右扭地想要挣脱侯玄演。
“你还真是个关不住的猴子”
思前想后,侯玄演决定将朱琳灏送到台湾,在那里现在有着十分繁华的港口,还有大量的水师驻守,足够保护她的安全。而且远离中原,也可以防止有心人发现之后,拿着她说事。
深秋龙潭港,水清风也冷。
一个年轻人身穿黑色大氅,带着一顶瓜皮帽,身后站着十几个随从,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狗大户。
狗大户将一群人送上了船,同行的还有几十个男男女女,看上去都有一些悲戚。
只有小孩子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俩亏了皇宫对她来说就像是鸟出牢笼,说不出的快活和兴奋,尽管有些舍不得自己的皇父和小桃子妹妹,但是对于朱琳灏来说,家人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侯玄演看着眼前的松江水师副提督张明玉,语重心长地说道:“一定要保护好此行的客人。”
张明玉低头小声道:“陛下放心,臣万死不辞。”
他这次入朝公干,没想到竟然能碰到这样的事,显然是在陛下眼里留个印象的绝佳时机。张明玉又惊又喜,当然会力求漂漂亮亮地完成任务。
临行前又看了一眼朱琳灏,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假小子,马上就要走出皇宫。
侯玄演心里的某根弦蹦的紧紧的,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些心痛,怀里的小桃子奋力扬着手掌,奶声奶气地叫道:“灏哥哥..灏哥哥。”
朱琳灏用手张开,做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奋力喊道:“小桃子你放心,等我回来看你,给你带最好的玩具,最大的马。”
侯玄演稍微有些吃味,低声骂道:“臭丫头,光记得妹妹,不记得老子了。”
满船的风帆扬起,慢慢地驶离龙潭港,侯玄演带人登上回宫的马车,心情有些伤感。
这么多时间的相处,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视若己出的女儿。
虽然她调皮捣蛋,从来不让自己省心,但是送走之后还是有些舍不得。
为此侯玄演派出了大批的人随行,当初的十二个宫女,除了一个内奸和灵药周玉洁之外,全都跟着她去了。
朱琳灏第一次乘坐战舰,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张明玉知道她的身份,却不知道她的性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相处,干脆下令全都不要和船上的小孩过多接触。
毕竟在他看来,这是前朝皇帝,身份很敏感的,自己一个带兵将军,要是走得太近容易被猜忌。
就这样,朱琳灏自己一个人沉醉在战舰的无穷奥秘中,不能自拔。
只用了一眼,她就确定了自己对于这种能打仗的大船的兴趣,并且伴随她的一生,带给她无尽的辉煌。
回到皇宫之后,在寝宫的床上刚刚躺下,就听到外面秋雨不期而至。
打在树叶山,发出莎莎的声响,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侯玄演除去外面的袍子,准备小憩一会。
小李子在门外叫道:“陛下,惠嫔娘娘在殿外求见。”
侯玄演刚想躺下,闻言起身道:“传。”
周玉洁脚步匆忙,穿着眉宇间一道抹不去的忧色,款款摇摇进了屋来,身上两肩绣棉锦缎衣裳,已经沾满了雨珠,想是刚才急着前来,连宫女掌伞都跟不上了。
周玉洁到了殿中,看到侯玄演之后,急声道:“陛下,景王她不见了。”
侯玄演伸手一拉,周玉洁深深蹲伏在他的床边,急的手心出汗。
“是朕送走了她,朕看她可怜见的,在这深宫当初被扼杀了天性,一时有些不忍心,便放她出去转转。”
周玉洁当然不疑有它,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朱琳灏自小惹祸不少,光是有生命危险的就不止一次,爬墙上树无所不为。
作为当年陪着她最长时间的周玉洁,早就把她看作自己的女儿一般,平日里就喜欢去找她玩耍。今日准备了一些熟菱,想要带去给朱琳灏吃的时候,竟然发现景王的宫殿已经人去楼空。
原本她殿中的人,都被侯玄演带去了船上随行了,而其他人又不知道这个小秘密,周玉洁一时心急失了方寸。
此时听了侯玄演的话,抚胸道:“吓死贱妾了,唉那以后岂不是见不到了?”
侯玄演见她一头长发已是沾染湿润,向来是跑的急的缘故,雪腮儿红扑扑微鼓,胸口微微起伏,竟也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