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极为紧张,但徐长生还是装作十分平静,他连忙走了过去,对着其父行了一礼,而后看向那坐着的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笑着微微躬身道:“见过张伯!”
“嗯不错!不错!”那中年男子对着徐长生细细打量了一眼,随即言道。
他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徐长生父亲:“言之,这次乡试,长生侄儿是否将参加?”
“不错!他早就报过名呢!只是吾担心他哎算了!算了,先不言它,张兄,此次来小弟这可是为了公务?”
“是,也不是此次帝朝天机阁推算,天地将有一次不大不小的劫难,虽不能动摇帝朝根基,然却波及凡人,因而我等考工令也被派来巡查哎!想我等考工令,原本为科考巡查仙官,如今却”
二人就这般自顾闲聊着,徐长生只能退到一旁,静静听着,他不敢有丝毫异动,因为此刻那中年男子看似与自身父亲闲聊,但徐长生却察觉到他之仙识却一直在探查着自己。
说来,对于眼前这位张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仙官与凡人,几乎无交情可言,凡人终究是凡人,仙官终究是仙官,一入仙官,便是仙凡永隔,其地位远不是凡人所能比,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仙官之身份注定与凡人成不了朋友,这便是此方世界仙道规则。
至于救命之恩啥的,那其实都不是什么事,别说你救了对方,即使你舍了命,换来的也不过是一点点补偿罢了,就比如当你死后,来世投胎,至多也就是将其身份换成大富大贵之人而已。
总而言之,凡人对于仙官而言,不过蝼蚁,虽不能轻易屠杀,但也绝不可能当作平等的朋友对待。
如此这般,那么问题就来了,他父亲不过一介凡人,却为何会被一仙官看重与其深交呢?
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长生!长生!你张伯问你话了?”
就当徐长生为之深思之际,他父亲在一旁有些生气,大声提醒道。
如此,徐长生这才回神,他愣了一下,赶紧道歉道:“张伯,不好意思,刚才在想科考之事,因而!”
“无事!无事!科考乃人生大事,当重视!只是张伯想询问与你!是否想在取得举人功名之后,到张伯这当一仙吏?”
“仙吏?”
听到那中年男子如此一问,徐长生暗暗嘀咕,这仙吏,他自然清楚,顾名思义,便是仙官属吏,为从九品仙官属从人员,虽地位不如仙官,但毕竟为仙官下属,比之凡人还是要强一些的。
只是仙吏地位虽高于凡人,但却受仙官所管辖,极其不自由,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言,其仙吏不过是仙官仆从而已。
说到这,这就不得不提帝朝的科考仙试了,其实科考仙试可分为乡试,府试以及殿试三等,这倒是与徐长生前世古时科考前世有几分类似。
但也仅仅只是相似,而不是相同,因为乡试取中者为举人,又称儒者,一般是不能担任仙官,只有府试榜上有名得中儒士者,才能授仙官,而殿试中得儒仙之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一般便直接授从八品仙官,至于排名第一者,那更是授予从七品仙官,起点要比其他人高许多。
如此可见,即使徐长生乡试取中,也还需要通过府试才可担任仙官,而且还是最低级的从九品仙官。
至于那仙官之下仙吏,徐长生根本不想去考虑,在他眼中,这还不如去当个凡人,起码过的自由。
“多谢张伯好意!吾想了想,还是暂时不了!”徐长生愣了片刻,最终还是委婉拒绝了。
听到徐长生拒绝,其父自然有些不高兴,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那位中年男子大声叫好,似乎对徐长生这番决定很是赞赏,而在这之后,他又说了一些让徐长生听不太懂的话,便告辞而去了。
当他走后,徐长生突然注意到,父亲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似乎很不开心,又像是在担忧什么,他看了徐长生一眼,转身便走出了客栈,不知去向。
对此,徐长生自然极为纳闷,如父亲这般脸色,在他印象之中,只有遇到重大难题才会如此,而上一次,还是他得了重病,而这一次?又为何呢?
傍晚时分,徐长生依旧没有看到父亲回到客栈,他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便准备出门去寻找一番,但恰恰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匆匆而来,驾车车夫乃是客栈店小二,他见到徐长生,立马下车慌慌张张的道:“公子!出事了!出大事了!东家在罗浮山被一群陌生人给强行带走了!”
“什么!有陌生人带走了父亲!你快将经过仔细道来!还有,去报官了吗没有?”徐长生顿时一惊,脸色大变,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询问道。
“事情紧急,吾还未来得及,但公子这无凭无据,郡守大人一般是不会理会此等事情的!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呀?”小二显得十分着急,一边说,一边哭丧着脸。
“别慌!你先去夫子院找夫子,将此事告知,吾这就去郡城罗浮山!”
徐长生对着小二大喝一声,道了一句,也没多说,直接架着马车便朝着郡城外奔去。
他虽然拥有法术,亦可施展,但这里可是郡城,一旦暴露,那带来的麻烦就大了,所以他只能装作凡人,架着马车立即出城。
来到城外之后,他将马车藏好,随即施展御剑之术朝着城外不远的罗浮山飞去。
这罗浮山为附近方圆千里最高山峰,终年云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