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掀开,米粥的清香浓郁,弥漫整个厨房。连带着云家的各个房间,都被这股米香充盈。
这原生态的稻米,就是香!
云婧咽了咽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米香,感觉异常的满足。
她曾经吃过各种的米,可是都没有眼前的稻米清香。
“丧天良啊!”
云老太太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看到锅里那黏稠的米粥,当场就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你个丧良心的,你怎么忍心呐!”
“我的米……”
云老太太手脚并用地冲进厨房,去抢锅盖,要把锅盖住。
云婧站在那里,目光冷冷地望着云老太太,冷声道:“我娘送我过来的时候,留下了不少银子,银子呢?”
“什么银子?哪儿有银子?你那个不要脸的娘……”
嘭!
云婧手里的锅盖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目光凶狠地望着云老太太:“我娘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我只问你,我娘留下的银子呢?”
“这些年,我花了多少银子,又给家里干了多少活儿,咱们都清楚。把我惹急了,我就去县衙击鼓鸣冤!”
“你个小畜生,你,你敢……”
云老太太有些色厉内荏,浑身都在哆嗦。
而在这会儿,云家三房的人都出现在了院子里。
银子?
他们家有银子吗?
这些年,为了供老三读书,云家人都省吃俭用,一年里,能吃个饱饭的日子,都能用手指数得清。
云富贵两眼冒光地望着云老太太,眼神像饿狼一样。他其实早就受够了这穷日子,年年指望老三,年年失望。他可不想没享到老三的福,身体先垮了,或者干脆一命呜呼。人这辈子,就这么几十年,还是及时行乐。
“娘,咱家有银子,你怎么能藏着呢?”
随着云富贵的开口,云富平也叫了起来:“娘啊,你有银子咋不给儿子呢?要是儿子能有银子打点,买点好的考题,儿子肯定早就中举人啦!”
云富安虽然是云家老大,但却是个闷嘴葫芦,老实巴交得紧。
“娘啊,有银子,您要拿出来用啊,您看看,您孙子,您孙女,都瘦成啥样儿啦!”
赵氏一把将自己的两儿子推了出来。
云守忠和云守信,是赵氏的俩儿子,的确是很瘦。
“奶,我要吃肉!”
“奶,我也要娶媳妇儿啊!”
……
一家子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叫唤了起来。
云婧站在厨房的地上,听着外面的闹腾,心里冷笑不止。这就是云家,还没见着银子,只是听到个说法,便成了一锅粥。
好吧,你们闹你们的,姐先吃饱!
云婧舀了米粥,坐在小木凳上,慢慢喝着米粥。
香,真香!
热乎乎的米粥入腹,云婧感觉特别的舒服。虽然也曾吃过山珍海味,但这一锅米粥,竟是唇齿留香。
云婧感觉,自己可以将这半锅的米粥全吃干净。
云老太太被自己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挤兑,终于爆发。她不能名正言顺地收拾云婧,但这些都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还能反了天?
“你们这些畜生,丧良心的,想要逼死你们老娘,逼死你们奶是吧?”
“来啊,往这儿砍,砍死我这老不死的!”
云老太太抓过灶上的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冲向叫喊的最响亮的云富贵。
“娘啊,你要干啥?你别过来啊!”
云富贵虽然想要银子,但也不想背负逼死老娘的名声。若真的背上这等名声,他这辈子可就臭大街了!说不定还会被官府抓去,流放三千里。
大胤朝,孝道第一。
“你们不是要银子吗?来啊,把我这老婆子砍死,拿去卖了换银子!”
云老太太手持菜刀,立刻扭转局面,占据上风。
堂屋中,云老爷子忽然冲出来,一脚踹在云老太太的膝盖弯上,将她踹倒在地。
“闹够没有?”
云老爷子铁青着脸,恨恨地望着云老太太。
云老太太一辈子要强,将云老爷子压得死死的。可是一天里,云老爷子似乎是高压反弹,突破了云老太太的压制,让她惶恐不安。
“都想要银子,是吧?”
云老爷子怒视着自己的儿子们,“行,分家!”
“把家分了,想要银子,自己去挣!”
“爹啊,咋要分家?不能啊!”
云富平一听要分家,立刻急了。他就是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连农活都不会做。若是分了家,他怎么活?
他们三房一家子,没活路啊!
“分家,要分家!”
云富贵当即响应云老爷子的话。反正他大儿子云守忠的婚事已经妥了,等新媳妇进门,家里又多个干活儿的,他的清闲日子跑不脱。
分家好,分家有银子,还自在!
“老大,你咋说?”
云老爷子望向云富安。
云富安闷了半晌,道:“爹,你说分家就分家,我听您的!”
当云富安这么一说,这分家,就成了定局。
厨房里,云婧听到云富安的话,却是悚然一惊。她一直以为,云家老大是个老实的,如今才知道,这云富安才是真正的狡猾的。
他不动声色将自己从分家的责任上摘了出来,若是将来云富平真的发达了,他云富安依旧能靠上去沾光。
“好,那就分家!”
云老爷子敲了敲烟袋锅,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