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心情很好,回答得很快:“鱼。”
姜博美也汪了一声,好像很喜欢锦禹,围着他打转,摇头摆尾很兴奋。
姜九笙笑了笑,倾身,牵住时瑾的手:“去超市吧,买鱼。”
他眼底阴郁散了些,起身揽住姜九笙,帮她拿了包,抬头看向姜锦禹,语气里带着命令:“不准动那个书柜。”
客厅那个内嵌的书柜,上面基本都是时瑾的书,按照英文字母排列的。姜锦禹从进来这个屋子起,盯着那个书柜看了八次。
时瑾懂心理,知道他想做什么。
因为外面人多,姜锦禹和博美在家守着,时瑾带了姜九笙出门,半个小时后,两人从超市回来,那个书柜的书——
果然,全部重排了,依照书本的大小,从小到大,依次排列。
时瑾唇角抿成了僵直的一条线,拧着眉,眼里一片沉色起起伏伏,他隐忍着情绪:“我分明说过不可以动那个书柜。”
姜锦禹坐在吊篮椅里,低头,道歉:“对不起。”少年没什么表情,“没忍住。”
时瑾:“……”
笙笙的弟弟,又不能打。
他扔下手里的购物袋:“笙笙,我今天不想做饭。”
姜九笙错愕了一下。
破天荒了,她家一向绅士贵气的时医生居然耍起了性子。很显然,时瑾和锦禹气场,相冲了。
姜九笙觉得不能再刺激时瑾了:“那我做。”
她提起购物袋,往厨房去了。
不到三分钟,时瑾去了厨房,把她刚系上的围裙脱下来,脸色还阴着:“你出去。”
姜九笙哑然失笑,没说什么,往外走,可刚迈出脚,时瑾又拉住她了。
他一只手搂她,声音压着,低低的,带着意难平的沉闷:“我心情不太好,你哄哄我,我怕我控制不住会发脾气。”
他不是说着玩的,他很焦躁,想砸东西,一个姜锦禹,分去了她太多关注,他受不了,偏激成狂,心里那头凶兽,一直在啃咬他的耐心与理智。
几乎是命令:“笙笙,亲我。”
姜九笙没说什么,如他所愿,勾着他的脖子,把唇凑过去。
时瑾直接把她摁在了橱柜上。
翌日,旭日初升,早春的太阳是淡淡的暖色,透过落地窗,落一地橘黄。
温书甯抬头,放下手里的咖啡:“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林安之站在门旁,隔着很远的距离,他目下无尘,没有任何开场白,说:“我会息影,所有广告和剧本的合约都终止,赔偿问题我会请律师来跟你谈。”
每一个字,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犹豫。
温书甯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你什么意思?”
离得远,目光遥遥相对,像隔着山水,冷漠与薄凉得很,他咬字很重:“以后我跟你,”冷冷的眸子里,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顿了一下,字字艰涩,“跟你温家,没有任何关系。”
呵。
他是来划清界限的。
温书甯冷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开口:“星途不要了?温家的荣华也不要了?”似乎觉得好笑,嘲讽着,“就为了一个莫冰?”
他一句解释都没有,眼里决绝得逼人:“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目光凛凛,全是孤注一掷的孤勇,“别动莫冰,我会跟你拼命。”
那双眼里,有杀气,有滔天的恨,还有恨不得毁天灭地的狠。
一个莫冰而已,他不要命一样。
“林安之!”她语气里,全是不甘,是不肯罢休的怒气。
林安之置若罔闻,转身就走。
温书甯霍然起身,瞋目裂眦,冲着林安之的背影大喊:“你休想!你休想惹了我还全身而退,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他头也不回,走出了办公室。
“咣——”
咖啡杯重重砸地,她气得崩溃大叫。
她做了这么多,还是留不住他,甚至,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哪怕是一眼,从头到尾,是她一厢情愿,导了一出疯狂的独角戏。
她都跳到深渊了,他们怎么可以独善其身。
她坐下,颤着手,拨了内线:“把东西发给天娱日报的刘记者。”
“好的,温总。”
挂了电话,温书甯靠在老板椅上,看着落地窗外刺眼的光,双目通红,她笑了,不能爱她,那就恨她好了,总之,是要让他记她一辈子……
日头正好,微微灼眼,扑面而来的风,微暖中裹挟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林安之单手扶着方向盘,按了莫冰的号码。
“安之。”
他唇角弯着:“在做什么?”
莫冰似乎心情不错,语气轻松:“办理出院。”
林安之眉头微皱:“不要出院,我不放心你和宝宝。”
她笑了笑,语调懒洋洋的:“我们都很好,工作已经积了很多了,不能再在医院耗了。”
他思考片刻,建议:“不能提前休产假?”
“宝宝才两个多月,哪有这么早休产假的。”莫冰玩笑,“我还要赚奶粉钱。”
林安之当了真,口吻非常认真:“我养你啊。”
莫冰低低笑出了声,揶揄:“林先生,你好像已经失业了。”
他顿了顿:“那你养我吧。”
她从善如流:“好啊。”
他确实失业了。
估计明天就要宣布息影,他们说好了的,他退出华纳,做什么都好,只要离温家远一点。莫冰想让他做幕后,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