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恰当,但时瑾的行为,与那两个病友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姜九笙哭笑不得:“时瑾,你这是故意翘班吗?”
“算是吧。”他不怎么在意,反而问她,“笙笙,我陪你你不高兴吗?”
她就事论事:“高兴。”
时瑾心情愉悦了些:“你高兴就行。”
这小两口是高兴了,可片场的人不高兴啊,是真没想到一贯温和有礼的时瑾,竟然这般宠妻无度。
比如,姜九笙拍第一条戏的时候——
“这个戏服太薄了,请问有厚的吗?”时瑾问服装师。
虽然这语气依旧礼貌,但就是让人发憷,服装师姐姐莫名就有点胆战心惊:“……没有。”
宫装美人,厚了就不好看了,所以,即便是大冬天,也是怎么美怎么穿。
时瑾拧眉,思索了须臾:“麻烦请稍等二十分钟。”
服装师姐姐有点懵。
时瑾已经拨了电话了:“秦中,安排人送五台制暖空调过来。”说完,改了口,“十台。”
挂电话前,时瑾再一次改了口:“二十台吧。”
服装师姐姐:“……”
比如,姜九笙拍第二条戏的时候——
“你好,能不能把水换成热水?”时瑾问场务。
场务大哥没摸准大佬的意思:“笙笙不用下水啊。”
时瑾扫了一眼人工莲池里的水,眸光与那波澜不惊的水面一般,阴冷阴冷的:“手会碰到。”
场务大哥:“……”
再比如,姜九笙拍第三条戏的时候——
“这一段,能否改一下?”
这次轮到导演懵逼了:“时总觉得哪里不合适吗?”
时瑾抬头,看影视城的宫门:“城墙太高了,很危险。”他神态温文尔雅,语气却不容置疑,“城下送别也没有区别。”
有没有区别也是他这个导演说了算啊,郭导笑:“行的,时总。”
谁让他是投资最多的金主爸爸呢……
这样的小状况不胜枚举。
时瑾宠老婆宠得有点过分了,这让剧组的工作人员有点难办啊,导演也不好直接说,就让女副导委婉地去跟姜九笙说。
“笙笙,时总是不是来片场太勤了?”
姜九笙就事论事:“是有点。”
连着几天,她到哪,时瑾便跟到哪,几乎一步都不离。
金主爸爸也不能得罪,副导就旁敲侧击:“剧组这两天的拍摄进度慢了很多。”
嗯,好像的确是。
翌日。
早上,姜九笙问时瑾:“今天也不去上班吗?”
“嗯,我请了假。”
她有点孕吐反胃,把粥推开:“请假理由是什么?”
时瑾端过去,舀了一勺哄她吃,回了一个理由,漫不经心地:“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时瑾昨天请假的理由,是天气好。
今天,是天气不好。
最近,他黏人得特别厉害。
姜九笙哑然失笑,知道他的心思,随他去了:“你还要陪我去片场吗?”
“嗯。”
她约法三章:“陪我可以,不准再干涉拍摄了。”她解释,“你太严苛了,我是去工作,不是去当祖宗,哪能万事都依着顾着我一个人。”
时瑾心想,她怎么就不是祖宗,他家笙笙,是他的小祖宗。
不敢惹她气恼,他只好乖乖应承:“我尽量。”不过,他把勺子喂到她嘴边,“若是忍不住,你就哄哄我。”
“好。”姜九笙偏开头,“吃不下了。”
时瑾喝了一口柠檬水,亲亲她,又哄:“你才吃了几口,乖,再吃一点点。”
唇上都是柠檬的味道,姜九笙觉着胃里舒服了不少,被哄着再吃了半碗粥。
当天下午,姜九笙就接到了时瑾的医助肖逸的电话。
“姜xiao jie。”
“你好,肖医助。”她也猜到了,肖逸打电话来,肯定是因为时瑾。
肖逸问:“时医生明天也不上班吗?”
“我待会儿问问他。”
肖逸不太好开口,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说:“姜xiao jie,不瞒您说,时医生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主刀了。”甚至连他本该负责的病人,也不闻不问了。
时瑾是天北医院的招牌,心外科对他的依赖性太大,时瑾毫无预兆地开始频繁翘班,确实让心外科有点措手不及了,以前,至少还会远程协助手术,这次是完完全全的不管不顾,有时连电话都不接。
不止医院,秦氏与sj’s也是这个情况,老板突然不管事,群龙无首,高管们有点慌了,这么大个财团,怎么突然说撂担子就撂担子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撂担子,是彻底不管事,所有时间,全部用来陪姜九笙,甚至连一个二十分钟的会议时间都不肯抽出来。
时瑾的情况的确很反常。
姜九笙也发现了,晚上,她一觉醒来,时瑾并不在枕边,身旁的被子已经凉了,他起身了很久。
她披了件衣服去了客厅,看见时瑾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杯,茶几上的酒瓶里只剩了一小半的酒。
时瑾听闻响声,回头,错愕了一下:“我吵醒你了吗?”
她摇头,走过去:“为什么喝酒?”
时瑾放下杯子,把她抱过去:“笙笙,我做了个很不好的梦。”
“梦见什么了?”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