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冲锋不置可否。
谢荡是个脾气大的,哼唧:“笙笙,做人不要那么正直。”
她笑而不语,端起饮料。
宇文冲锋按住她的手臂,很快又松开,靠回沙发里,漫不经意:“别喝了,太凉。”
她便放下了杯子。
宇文冲锋要了一杯温牛奶,放到姜九笙面前:“等有空了,再给我调几瓶酒,之前的都喝光了。”
她说了声谢谢,点头答应了:“行。”
咖啡的奶味不够,有点苦,谢荡从把姜九笙的牛奶倒了一半到自己杯子里,说:“我也要。”
宇文冲锋在底下踹了他一脚。
谢荡踹回去。
他抽了张纸,擦了擦被谢荡踹脏的裤腿,抬头,目光在远处定了一下:“有人在tōu pāi。”
姜九笙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是记者。
谢荡大大方方地冲镜头给了个正脸:“让他拍,反正我们三个一起开房斗地主,都不会有人怀疑。”
他们三个,酒一起喝过,架一起打过,局子也一起蹲过,就没有什么不能一起干的,粉丝司空见惯,他们自己也习以为常了。
总有些人,他无关风花雪月,要活在有些人的生活里,甚至生命里,比如谢荡之于姜九笙,姜九笙之于宇文冲锋。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中途,谈墨宝过来了,一看见姜九笙,就红着眼,又哭又笑的样子。
姜九笙哭笑不得。
谈墨宝是个很能活跃气氛的,妙语连珠,把前来要签名的服务员都逗得捧腹大笑。
谢荡突然提到:“谈墨宝,你昨天是不是又直播拉小提琴了?”
她咬了一口小蛋糕,鼓着腮帮子:“是啊,怎么了?”
谢荡一脸的不爽,小祖宗似的:“你的粉丝艾特我,让我管管你,别再放你出来荼毒别人的耳朵。”
谈墨宝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她义正言辞:“那是他们不懂欣赏,我拉的又不是技巧。”
谢荡哼:“那你拉的是什么?”
她正儿八经:“是灵魂。”
她一直都是灵魂派的音乐人好吗?不管是她的演唱还是演奏,都是直击灵魂深处的。
谢荡呵呵:“你拉的是狗屎。”
“……”
这要不是她心上人,她能咬过去,三分钟内不想理他。
她用叉子叉了一块西瓜,想到谢荡是个嘴挑的,又被谢大师宠坏了,吃西瓜只吃嘴甜的那一小块,就给谢荡挑了一小碟子,放到他面前。
谢荡习以为常,小口小口地吃。
宇文冲锋笑骂了句:“惯的你!”
谢荡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表情。
约摸三点的时候,时瑾过来接姜九笙,几人便散了,宇文回了公司,谢荡和谈墨宝一起走了。
因为时间还早,姜九笙提议去kàn fáng子,已经装修好了,是带院子的独立别墅,姜九笙很喜欢那个房子,尤其是院子,打算等宝宝生了以后搬过去,可以让宝宝在院子里玩。
房子在郊区,附近一带都是别墅区,刚进院子里,姜九笙顿住脚,目光落在花圃:“那里怎么有只狗?”
脏兮兮的一只,像是泰迪,缩在草木后面,只露出一个头,眼神戒备又凶狠,应该是流浪狗。
时瑾把她挡在身后,走上前。
姜九笙拉住他:“做什么?”
他说:“赶走它。”
因为她是孕妇,他处处戒备。
那狗瘦巴巴的,她有点于心不忍:“让它待着吧,我们短时间内也不住这里。”
时瑾依她了,带她进屋去。
房子已经布置好了,基本可以直接入住,装修是她喜欢的风格,窗帘的颜色也是她钟爱的素色,还有室内的录音棚,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不过,冰箱里没有食材,怀孕后的她,容易心软,把自己的孕妇饼干捏碎了,泡在牛奶里,然后端到房子外面,不敢靠近那只流浪狗,便将盘子放在了花圃边上。
时瑾在里面喊她:“笙笙。”
她起身:“我在外面。”
他推门出来。
“汪!”
窝在花圃里的那只狗突然跃出木栏,龇牙咧嘴地朝姜九笙扑过去:“汪!”
时瑾几乎条件反射,伸手挡了一下,泰迪一爪子就挠在了他的手背上,立马渗出血来。
他把姜九笙藏到身后,目光陡然阴沉,那狗狗抓了人,吠了两声,又钻回了花圃。
“流血了。”姜九笙抓住他的手,下意识用指腹去触碰。
时瑾立马按住她的手:“你别碰,流浪狗身上可能会有病毒和寄生虫。”
“那怎么办?”她很慌,盯着时瑾的手背,心疼得不行。
时瑾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摸她的脸:“没事。”他目光微微敛着,遮住眼底起伏的情绪,“幸好没碰到你。”
那只狗,真该死。
时瑾回头,往花圃里看了一眼,瞳孔里是化不开的浓墨色。
凶神恶煞的泰迪,突然不吱声了,往草木后面缩。
姜九笙牵着时瑾进屋:“先处理一下伤口。”
因为是新房子,没有备医药箱,时瑾用肥皂水冲洗了很久,手背上的伤口沾了水后迅速红肿,他皮肤本来就白,两道血痕特别显眼。
姜九笙看得难受:“疼不疼?”
时瑾摇摇头:“不疼。”
“我陪你去医院。”
他关了水龙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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