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叫了声李奶奶,然后回答说:“爸爸牵妈妈在前面散步。”他把手里的狗绳给李奶奶看,“我溜狗狗。”
“……”
果然,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李大妈感叹:“真是辛苦我们小天北了。”
天北把狗狗身上沾到的树叶拂掉:“不辛苦。”
这乖巧滴哟,很想偷到家里当孙子。
李大妈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捏小粉团子的小脸:“真可爱。”
小粉团子脆生生地说:“谢谢。”
哎哟喂,心肝儿都要化了。
李奶奶决定,她要催儿子生二胎!
这时,有个年轻女孩走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打包好了的纸箱子,博美冲她叫了两声。
“你叫时天北吗?”她问。
天北不说话,他没有在小区里见过这个姐姐,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女孩包子脸,杏眼圆圆的,眼角微微上翘了一点,三分张扬,七分桀骜,瞳孔是浅浅的棕色。
她走近了,问时天北:“你能告诉我七栋怎么走吗?”
李奶奶他们都在,天北不是很怕生人,就走到路口去指路:“在最里面。”
“谢谢。”
“不客气。”
女孩回头,看着小奶团子,嗯,还是小团子本人更可爱,锦禹发的照片只拍出了十分之一的可爱。
散步回来,时间还早,天北拿了蜡笔和画本,在书房的小桌子上画画,妈妈在旁边的吊篮椅上看剧本,爸爸开着电脑在办公。
天北拿了画笔过去:“妈妈。”
“嗯?”
他把画笔给妈妈看:“这是什么颜色?”
他的画笔是曾外公送的,有一大桶,总共一百多支,许多颜色他都认不得。
姜九笙说:“这是棕色。”
“刚刚我看到一个姐姐的眼睛也是棕色的。”他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我的眼睛是黑色的?”
姜九笙回答:“因为爸爸的眼睛是黑色的。”
他像爸爸,很多人这么说。
“周畅老师说我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我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我不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呢?”
这个问题,似乎又不好回答了。
“问够了就回自己房间。”时瑾说,“八点半已经过了。”
天北睡觉的时间就是八点半。
“哦。”
他把桌子上的纸笔都收拾好,拎着装蜡笔的小桶子回房间,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爸爸一眼。
真的和自己一毛一样诶,好神奇的呀。
次日一早,上班上学的时间,进出小区的人很多,保安室的小薛站在门口,热情地一一打招呼。
“早啊,褚xiao jie。”
褚xiao jie是昨天刚搬进御景银湾的住户,小薛昨天去做登记的时候已经见过了。
褚戈笑着打招呼:“早。”
见她年轻,又背着双肩包,小薛心想应该还是学生,就问:“上学去啊。”
“是呀。”走近了,她才看见保安室里有个小身影,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小凳子剥鸡蛋,“小天北。”
是棕色眼睛的姐姐。
时天北礼貌地问了好。
褚戈趴在保安室的窗口上:“你怎么坐在这里呀?”
“等我爸爸。”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垫着放鸡蛋壳。
小薛帮着解释了一句:“天北妈妈行程取消了,要在家多睡一会儿,天北爸爸回去给天北妈妈温早餐了。”真是恩爱的小夫妻哟。
褚戈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别噎着了,喝点牛奶。”
天北带了黄桃酸奶的,可是他没忍住,在电梯里就喝光了,他不是很喜欢纯牛奶,但是女士的馈赠,绅士不能拒绝。
他就接了:“谢谢姐姐。”
今天是军训后的第三天,初入大学,一群少年少女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对什么都好奇,除了学习。
上课铃已经响了,门被推开,年轻的男孩手里拿着书,走进了教室。
第一排的女孩子们立马被抓住了眼球,私下里咬耳朵议论。
“卧槽!我们班终于来了个帅哥。”
“班草啊。”
“这么帅,军训的时候怎么没注——”
话没说呢,就见小帅哥走上了讲台,他放下书:“我是姜锦禹。”
声音清润干净。
“我教汇编语言与微机原理。”台下安静了,姜锦禹的声音不大不小,很平缓,“你们可以叫我姜老师。”
靠!
小帅哥是老师?!这么年轻帅气?!
台下的男生女生们集体起哄,嗷嗷乱叫。
二排一个平头的男孩子举了手:“姜老师,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姜锦禹说,“只能问三个。”他带三个班,只有一个大一的班级。
那个平头男孩咧嘴一笑,肤色很黑,一口牙特别白:“姜老师,贵庚呀。”
“二十二。”
二十二?
听说这门课的老师是副教授呀。
就有同学问了:“您这么年轻怎么当上副教授的啊?”
姜锦禹把课件插上,开了电脑,不紧不慢地回答:“实力。”
学生们嗷嗷呜呜了。
这时,后门突然嘎吱一声响。
那扇门有些生锈,一推就会响,里头的学生们自然地循声望去,只见姗姗来迟的女孩用书挡着脸,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姜锦禹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