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决拒绝:“我不要。”
褚南天语气冷了冷:“褚戈,别胡闹。”他花了那么大精力把她出境的所有信息都遮掩,还是让人惦记上了,可见对方有多不简单。
“我没胡闹。”她沉默了好久,用郑重其事的语气告诉她父亲,“我真的很喜欢他。”
洗粟镇是一个没有春天没有梦幻的地方,只有杀生予夺,从她的十七岁到现在,所有青春里偷偷做过的梦,都是姜锦禹。
褚南天于心不忍:“我帮你把人一起绑来就是了。”他女儿喜欢的,他抢也要帮她抢回来。
她说不好,说不要:“父亲,我在洗粟镇都不快乐,怎么能把他也困在那里。”
她的太爷爷,她的爷爷,都在洗粟镇称霸,她的父亲也例外不了,就是想退都退不出那一滩烂泥,还有她也是,从她出生,她就在洗粟镇了,那个地方,罂粟开得越盛,越让人压抑,越让人喘不过气来。
褚南天沉默了很久:“那也没你的小命重要。”
她毫不犹豫:“有,他很重要的。”声音有点哽咽,她求父亲,“别让我回去好不好?”停顿了一下,“父亲,我不喜欢洗粟镇。”
也不喜欢洗粟河,不喜欢河边的罂粟花,不喜欢年幼时父亲送的那把枪。
褚南天久久沉默。
“我会给你准备那边的国籍和身份,再多派一些人过去,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你带回来。”
他还是妥协了,到底还是心疼她。
她眉间的阴郁消散了:“谢谢父亲。”她又问父亲,“查到了吗?是谁做的?”她想了想,“对方好像并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抓我。”
褚南天一向不让她沾手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翌日上午。
姜九笙带了天北来医院探病,褚戈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也没有出现脑震荡的症状。
“叶老师有课来不了,”姜九笙把保温桶放下,盛了一小碗出来,“这是她煲的汤。”
褚戈尝了尝,味道很好:“一起喝吗?”
姜九笙摇头,天北也跟着妈妈摇头。
“锦禹是男孩子,有不方便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好。”
姜九笙还说了些要注意的事项,褚戈都一一应下了。
“褚姐姐,”天北站到病床旁边,“你还痛吗?”
褚戈摸了摸天北的小帽子:“不痛了。”
天北以为褚姐姐喜欢他的帽子,就把帽子拿下来给她玩,他去水果篮里拿了一根香蕉:“我给你剥香蕉。”
小可爱呀~
褚戈感觉她已经被治愈了:“谢谢天北。”
“不客气。”
“天北来了。”是普外的小晴护士,她过来换药,也认得时医生一家,尤其是小天北的脸,和他爸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医院上上下下的医生护士没谁认不得。
天北记性好,认得许多护士阿姨,上前去问好:“小晴阿姨好。”
小晴护士瞧着那张粉嫩嫩的小脸,母爱顿时泛滥成灾:“哎哟喂,我的小乖乖啊。”实在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小时医生’的脸。
‘小时医生’很严肃:“阿姨,不能捏绅士的脸。”
哈哈哈!
这正经严肃又不失周到礼貌的样子,跟他爸爸一样一样的,小晴护士被逗乐了:“好好好,不捏,我们小绅士要不要喝酸奶?”
天北看妈妈,妈妈点头了,他才点头说要。
小晴护士心都被萌软了:“像谁呀,这么乖。”
这么乖。
想偷。
天北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一句:“像爸爸。”
你爸爸可不乖。
小晴护士捂嘴笑,天北这个小爹控啊。
下午四点。
姜锦禹下完课就来医院了,褚戈正无聊,在看高数,他一来,她就把书放下了。
“你帮我请假了吗?”
姜锦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请了。”
褚戈又问他:“导员问请假原因了吗?”
“没有。”
褚戈的导员认得他,没有多问细节。
她笑得很坏的样子:“那有没有问我们什么关系?”
她的导员是位年轻的女士,比起请假原因,她对八卦更好奇一点。
姜锦禹停顿了三秒:“……有。”
褚戈凑过去:“你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