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细思极恐,他哪里猜不到,玥颜跟孟思见面,根本就不是为了要债,而是早有预谋。
玥颜反问道:“那孟思究竟有什么作案动机呢?”
执法堂徇私枉法,乃是整个霄凰宫的不幸。
“生性为恶,自古以来,杀人取乐的大有人在,孟思与被害人无冤无仇,恰恰说明了,他正属于这类人。”南暮义正言辞的说道。
心里不禁庆幸,幸亏提前审判了。
不然,指不定还要再生出什么乱子来。
“荒谬。”
南暮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但凡执法堂不是吃白饭的,只要去西宫里稍稍一调查,就能立即查出孟思的心性,甚至推断出这件案子的疑点。
但是结果并没有,结局也只是草草了事,甚至连结论都如此的荒谬与可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她现在倒是要怀疑南暮的心中有鬼了,不然他干嘛遮遮掩掩,甚至扭曲事实。
如果是正常办案,南暮根本犯不着这么做。
看来……大概是真凶买通了他……
“好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就请离开吧,我手里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南暮下逐客令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对方爱怎么想,就让她想去好了,即便是孟思的案子,真有什么猫腻,那也与他无关,他又不是真凶,就算被宫主查出,最多就是被怪罪个失职罢了。
现已结案,他可没有翻案的习惯。
更何况,万一惹得杨太乙不满,把自己受贿的事情抖落出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这可比错案要严重的多。
甚至,自己这个堂主,就做到头了。
他也不怕玥颜去闹事,甚至心里还巴不得她闹呢。
这样一来,就给了执法堂出手的理由,一顿惩戒在所难免。
别说她还只是个弟子,就算是钟晟本人来了,也休想改变什么。
玥颜从怀里摸出宫主令牌:“那如果是这个呢…”
南暮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自己给他难堪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快点如实招来,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暮心里咯噔一下,瞪大双眸,满脸不可置信,脚掌头皮发麻,全身直冒虚汗。
心里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可能。
宫主令牌,只能宫主持有,她是怎么得到的!
没错!一定是她偷窃来的!
“自然是宫主给的,难道你以为,是捡来的不成…”玥颜心里只剩下了鄙夷,南暮的行为,让她不耻。
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他人身上,她管不着,甚至连过问的兴趣都没有,但孟思,乃是她心里认可,为数不多的朋友,她自然是义不容辞。
这不是冷血,更不是所谓的圣母,而是人性。
“就算是真的,但是现在为时已晚,早在先前,孟思就已经被押解去了遗忘之地。”南暮心里强作镇定,孟思是肯定不能放的,如果捅到宫主那里,就真的大事不妙了,他这个执法堂主,难辞其咎,甚至更严重,会丢了这个位置。
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是不在少数。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必须要竭力阻止,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孟思,只要把他搞定,没了当事人,这件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
他刚才的那番话,当然是唬玥颜的,昨天才刚刚结案,正常的执行,不出意外,应该是在三天内的。
至于对方究竟信不信,那他可就管不着了,只要在事后偷偷地将孟思送往遗忘之地,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
南暮的话,让玥颜无从辩驳,有一种喝凉水塞牙的感觉。
看来宫主的名头,并不是那么管用的呢。
“你退下吧,至于宫主那边,我自然会去解释的。”
南暮心里冷笑不已,跟他斗,玥颜还嫩得很。
……
玥颜退下,心里顿时没了主意,一路上心里都空空荡荡的。
不知不觉,已然到家。
刚踏进院子里,就看见了玥晓,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而是直接扭头回房,她也只剩下了无奈与苦笑。
看来,她对自己的成见越来越深了呢。
暂时不管她了,当下之急,还是得先找到孟思,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玥颜暗自思量:“南暮是在骗自己,那么孟思现在,应该依旧收押在执法堂里面。”
靠正规的手段,却是不行了,除非宫主亲自现身。
但眼下,别说宫主了,就连师尊也都身处于迷踪林里。
那么,现在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可走。
“夜袭!”
执法堂虽说警备森严,但并非是牢不可破,她心里已经有了几个方案,只要稍加安排,相信潜入执法堂还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得等待月色降临。
月黑风高夜,风高放火天。
……
入夜微凉,微冷的寒风轻轻拂过玥颜的发梢,让玥颜娇美的身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早在下午的时候,她就悄无声息潜伏到了执法堂的附近,不停打量着执法堂内部的守卫情况,整整观察留意了一下午,她总算是摸清楚了执法堂的虚实。
里面根本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森严,甚至从真正意义上来讲,是非常薄弱的,外面一直传着的消息,也只是以讹传讹,甚至可能是执法堂自己编造出来的传言,能够有效的防止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里面大概每隔着数十米,就有一个弟子在把守,但却仍旧很松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