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六叔还有逸秋剑宁他们呢,没跟你一起来吗?”苏振远问道!
苏剑晔神情一震眼圈瞬间变得通红,语带悲痛的说:“六叔他们…他们…一个月前妖族各路大军终于汇集紫阳谷,随后迫不及待的对紫阳山发动了总攻,妖族大军实力太强了,黑压压的不下百万,光妖圣就有五位,妖王妖尊以及普通妖兽更别说了。”
“紫阳谷一触即溃根本抵挡不住。”
“在溃退的过程中六叔为了保护我们被妖兽…被妖兽…”
百万妖兽围山,那个场面光想想都感觉毛骨悚然,更别说骤然面对时的震撼了!
苏剑晔语气哽咽的早已说不下去,抹了好几次眼泪才语带沙哑的继续道:“妖族简直就是一群没人性的畜牲,攻破了紫阳谷还不罢休,铁了心的要将视线内的人族斩尽杀绝。”
“我和逸秋剑宁他们一路走一路逃,最后还是被多如蝗虫的妖兽给围住了,剑华当场就被杀了,我与逸秋剑宁倒是侥幸逃出,可他们二人伤势太重了,作为溃军的我们又缺医少药,逃出没几天他们两也…”
说到最后苏剑晔趴在桌上哭成了泪人,那一声声哀嚎如杜鹃欲泣,听的几人心中酸楚悲痛不已。
尤其是苏逸寒,头脑震震犹如雷轰。
十年前父亲祖父命丧四大家族之手,十年后母亲与弟弟又被妖兽屠戮!
从此以后他彻底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致死他都没能见上母亲一面。
骨肉分离十多年,他都不敢想象这十年来母亲在王家的日子过成了什么样!
子欲养而亲不待,再也没机会了!
苏剑辰心中同样有些发堵,尚未谋面的六叔与仅有一面之缘的苏剑华与苏剑宁且不去说。
因为寒雪的关系他对苏逸秋恨了十年,这十年来做梦都想将那个混蛋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可得知苏逸秋命丧妖兽之口的消息后他却发现,自己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该死的妖族,无故掀起这场战争害的中域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这笔血债说什么也不能轻易算了!
苏剑辰紧咬牙关暗暗发狠,手中的酒杯都被捏的变了形。
原本是为了庆祝重逢摆下的家宴,吃到最后气氛却沉重压抑的让人几欲窒息。
包括林凤瑶在内一个个都没了继续说话的yù_wàng,只知道端起酒杯一个劲的猛灌自己。
妖族太强大了,强大的让在场每个人都升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与当年的灭门惨案不同,四大家族再厉害在场之人都有信心将其超越,最后报仇雪恨,所需的无非是时间罢了。
可妖族不同,作为南域曾经的主宰,带给众人的是极尽窒息的绝望。
别说报仇了,能不能撑住即将到来的进攻,几人都没有半点把握。
酒这个东西说来也怪,越想喝醉的时候却怎么也喝不醉。
叔侄几人就这样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最后在巡逻卫士的催促下才一个个摇晃着身子各自散去。
第二天起床之后苏剑辰不顾头脑眩晕,将严烈苏剑风等人强行从床上拉起,就连昨天才相认的苏剑晔也没放过。
这种行为自然惹来几人一顿咒骂之声!
苏剑辰自知理亏,待众人咒骂完毕后才陪着笑脸说道:“年纪轻轻的睡那么多觉干嘛,等过几天妖族大军攻进城来说不定就永久长眠了,你说你们着什么急嘛!”
严烈还在为昨天的事郁闷呢,闻言没好气的骂道:“呸,闭上你的乌鸦嘴,说吧,大清早的叫我们干什么?”
苏剑辰脸色一正说道:“我现在可是丙字营的军师,在其位谋其政,总得做点什么不是。我打算去城头上转转,了解一下蜃楼城的城防,你们有没有愿意一起的?”
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反正觉也睡不成了那就去逛逛呗!
众人摇晃着尚未睡醒的脑袋表现的极不情愿,只有苏剑晔答应的极为爽快!
对于整个丙字营来说他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虽然有苏剑辰这个后台帮衬,但若不表现的积极一点又怎么能站稳脚跟!
蜃楼城东西横长超过三十里,南北纵宽却只有不到十里,是一条典型的狭长通道。
从洛河支流引进城的河水横跨东西,最后顺着城墙下的城洞流入护城河中,又顺着护城河向东而去,最后又汇入洛河流入大海。
蜃楼城乃是边城,为了防御紫阳谷城墙修的极为高大,足有五丈多高三米多宽。
若不是有坚固的城墙守护,单凭卫康手里那点城防军又怎抵得过妖族大军连续三天的进攻!
蜃楼城的护城河也有三丈多宽,河水深约丈许,这么宽的护城河若是防御人族大军的话绝对是守城利器,但面对妖兽可就没什么卵用了。
如今东城城墙上布满了丙字营大军,经过了当日血战的洗礼后,这些万兽山的武者身上多了一种让人心惊的铁血煞气,往那一站就如同出鞘的战刀一般,眼神中的杀气让人望之生畏!
这些将士手握兵刃,笔直如枪的站在墙跺之后,望着城下的妖族大营眼中毫无畏惧。
妖族大营驻扎在城下五里之外,黑压压一片简直一眼望不到边。
与人族大营不同,妖族营中稀稀拉拉的根本看不见几顶帐篷。
不用问,这些帐篷肯定是给那几位妖王准备的。
至于妖王以下的普通妖兽,吃喝拉撒往地上一爬就好了哪需要什么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