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无名这么说,壁画浮雕上,被处决的三个刑犯,中间的人是我,右边的人头蛇是她。
左边的那个被避水剑插死的猴子又是谁?
而且,行刑的人是禹王,那三个刑犯,又怎么可能和几千年后的我们扯上关系?
无名说,那幅浮雕壁画,可能记载的并不是某个历史事件。
而是一个法阵仪式。
“之前小吴也说过,被处刑的三个刑犯,分别代表着天、地、人,禹王当初,把那三个刑犯,当成了法阵仪式的祭品,而今天,怕是有人想拿我们当成祭品,再度开启一回那个法阵。”无名伸手捏着下巴。
听了这话,我才是明白。
“那是什么法阵?”我问。
无名摇头,说她也不知道,任由她活的再久,见识再多,也是不可能了解尧舜禹时期的术法。
“不过,我也感觉,咱们自从进了阴河之后,所经历的一切,确实是太蹊跷了,一切有些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诡异。”我说。
“小海,你说,咱们是不是太过信任那个冯川了?”无名问我。
我觉得是。
那冯川的宝贝儿子,被无名斩杀,我们找过来后,他居然还能这样对我们笑脸相迎,并且当成是狗腿子,鞍前马后的被我们使唤。
这的确很不正常,可那冯川,也没有什么本事能害我们,因为无名的本体实在是太强了,任由他暗地里搞再多的阴谋,也不可能会是无名的对手。
这时,无名站起身来,在甲板上来回踱着步。
“我活了一千多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因为没有东西能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可现在,这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太强烈了,我怀疑……”无名欲言又止。
“怀疑什么?”我问。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本体是凶兽化蛇,在龙之下,我就是最强,而我也跟你说过,真龙对我有着天生的血脉克制,我唯一恐惧的东西,也就只有真龙。”无名说。
我伸手敲了敲脑壳,无名的意思,是这阴河之中,有真龙的存在?
我感觉不太可能。
若是这阴河中有真龙,而他又想杀我们,根本就不会弄那么弯弯绕,跳出来,三拳两脚就把我们给解决了。
无名自己也是否定了这个猜测,若是有真龙藏在这阴河里,她应该是能闻见龙气的。
这时,吴子轩披着褂子,手里拿着个水杯,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大海哥,无名姐,你们怎么不去睡?还都是脸皮绷的这么紧?有心事吗?”吴子轩问。
正好我和无名,对于现在的异常情况,都是一筹莫展,就告诉了吴子轩,让他帮我们分析一下。
吴子轩听完后,只说了四个字。
“杞人忧天。”
“不是杞人忧天,是你感受不到,自从看过那幅浮雕壁画后,那种濒临死亡的危机感,就一直伴随着我们两个。”我说。
“哎呀,大海哥,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当时,在那禹王碑里,我们找到了什么?而且是不是把那东西带出来了?”吴子轩问我。
我明白了吴子轩的意思,低头看着我腰间挂着的避水剑。
“这避水剑,是禹王赐给应龙的东西,我们发现它的时候,也是装在雕有应龙图案的玉盒里,无名姐天生对真龙有畏惧感,而应龙又是龙中的最强,无名姐见到这避水剑后,自然就会害怕的要死!”吴子轩大大咧咧的说。
我挠了挠头,感觉吴子轩鬼扯的……有些道理。
“那我呢?我又不畏惧真龙,为什么我也会感觉害怕?”我问。
吴子轩挖了挖鼻孔,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
“心理暗示,感应性精神病。”吴子轩说。
“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
“用农村的俗语来说,就是癔症,大海哥你太执着于取那灵鼋珠了,进入阴河之后,精神一直紧绷着,那蚌精后来又吓唬了你一通,同时你又受到无名姐的影响,所以也跟着害怕了起来。”吴子轩说。
我皱眉,感觉吴子轩的解释还说的过去。
可我的这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感……真的不是妄想!
因为实在太强烈,太真实了!
在我的脑袋中,一直反复的浮现着,未来的某天,我捧着那河图,跪地死亡的画面。
不然我这种莽人,也不会为这种事儿矫情忧虑。
“就是你们想多了,不然咱们做个试验,大海哥,你走进陆姐她睡觉的船舱房间,在她耳边说,她就是那只被避水剑插死的猴子,然后等陆姐醒来,你们三个一合计,绝对都是彻底陷入恐慌了,因为,恐惧真的是会传染的。”吴子轩笑着说。
我和无名对视了一眼,都是没有说话。
“真的没什么,放宽心,眼下对你们最重要的,不是三天后,在海市和那个萨满妖人会面,从他的手中取走灵鼋珠吗?现在应该先担心这个!”吴子轩说。
无名摇头,说灵鼋珠的事儿是得操心,可关于那壁画浮雕的事儿,她也放不下。
“我的天,真的是纠结死个人了!不想看到你们这么低落,连带着我都开心不起来了,你们说说,你们这些身怀绝技的异人高手,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有什么危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不行了。”吴子轩说。
“可我们感受到的,不是即将到来的危险,而是即将到来的死亡。”无名说。
“死亡……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啊,你们这些上天揽月,下海屠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