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地看了一眼二里之外的罗成,朗声说道。“父帅自去便是,儿绝不辱命!”“好!”罗艺大笑一声,话锋突然一转,大声道:“列阵,冲锋!”话音放落,罗艺便再次纵马飞奔起来,方向正是东面的隋军大营。罗艺身后,原本排列成一字长蛇阵的骑兵迅速聚拢,形成三角形的锋矢阵。虽然只有两千五百人,但他们身上所凝聚的煞气却是极其惊人。“弟兄们,我们的国家正遭受着敌人的践踏,我们能容忍吗?”罗艺身子微伏。身后血红的披风猎猎作响,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至每一个人的耳中。“不能!”“我们的同胞,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正饱受着敌人的蹂躏,我们能容忍吗?”“不能!!”随着震天的怒吼。众骑兵脸上都浮上一抹兴奋的红晕,就连狞厉的眼眸中都渐渐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这是嗜血的颜色,尤其是他们身上的煞气也愈发浓郁起来。“好!既然不能容忍,那就用你们手中的刀告诉敌人,这里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不是他们的花园,而是他们的坟墓!”伴随着“呛啷”一声,罗艺猛然拔出腰间的钢刀,仰天怒吼道:“英勇的战士们。让我们把每一滴血都流进我们大隋的土地,杀!”“把每一滴血都流进大隋的土地,誓死杀敌,永不后退!”“杀!!!”罗艺部的气势顿时攀升至顶点,虽然他们只有五千人,但所爆发出的气势却不亚于数万人。看着那一个个凶悍无比的骑兵战士,感受着他们身上那排山倒海一般的煞气,鞑靼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容。“狭路相逢勇者胜,杀!”这一刻,所有的话语似乎都显得多余。只有如同野兽一般歇斯底里,野性十足的嘶吼,痛苦的哭号才是战场的主旋律,杀死眼前的一切敌人才是最根本的目标。……“杨羽。你难道还要继续负隅顽抗吗?”隋军大营中,颉利一边在汉颜拓跋,罕贴摩,阿兰哲别等人的护卫下迅速向着城头杀去,一边远远地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林南大声说道。“颉利,你休要多费唇舌!”林南冷笑一声。“听见了吗?朕的援军已到,今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若是现在退走或可保留一命,否则只怕是要成为朕的瓮中之鳖!哈哈哈哈!”颉利双目陡然一凝,脸上的表情不由僵了一僵。城外罗艺那惊天动地的呐喊他又如何听不见,但成功就在一步之遥,让他就此退走他又怎能甘心。“传令,今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擒杀杨羽,杀!”说着,颉利抬手抹了下脸,手上的血污顿时糊在脸上,胡须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凶悍了不少,杀气腾腾的,让人心头发怵。“杨羽,受死!”阿兰哲别等人顿时精神大振,双目顿时绽放出汹汹的血光,手中的兵刃挥舞得愈发迅猛凌厉。“坚持住,援军就到了,坚持住!”虽然援军到来的讯息城中隋军已经知晓,但在颉利等突厥军发狂的攻击下,隋军依旧不可避免地被压制在下风,林南身前的士卒越来越少,更有些被突厥军疯狂的攻势吓破了胆,丢盔弃甲就要逃走。林南不禁惊怒交加,一边为众人打气,一边厉声斥责,稳定局势。无论是他还是颉利,如今都在和时间赛跑,等待着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的援军。
……
把每一滴血都流进大隋的土地,誓死杀敌,永不退缩!”听着罗艺部那如雷般的怒吼声,拓跋脱脱尔浑身巨震,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眼中满是深深的震撼之色。拓跋脱脱尔戎马数十载,大大小小的战争经历了无数,论及体魄,也许他们比之好勇斗狠的突厥人还有些差距,武功也不一定能胜过突厥最精锐的战士,但他们身上所爆发出的气息,战必胜的狂热与决心却是拓跋脱脱尔生平仅见。把每一滴血都流进大隋的土地。多么简单的一句话,但其中所流露出的决心任谁听了都会为之震撼,为之震撼而感动。罗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和能力,能训练出如此精悍而忠贞的钢铁战士?虽然双方乃是敌对,但这却不妨碍拓跋脱脱尔对罗艺的赞叹与佩服,这更是在他那颗已经有些苍老而平淡的内心深处激起了阵阵波澜,让他迟暮的躯体中猛然爆发出蓬勃的活力和无边的战意。“如果可能,一定要斩杀罗艺,否则必将成我突厥之大患!”拓跋脱脱尔平定了一下激荡的心绪,然后缓缓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暗自说道。“将军,隋军杀来了!”就在这时,斥候一脸惊慌地大喊道。拓跋脱脱尔心中一紧,立即打眼看去,果不其然。一身银甲的罗艺一马当先,已然来到己方百余米外,隔着很远,拓跋脱脱尔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那股浓重的煞气与血腥味。“传令。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们!谁若后退,定斩不饶!”拓跋脱脱尔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振臂沉声喝道。“决不后退!”围攻隋军大营的共计十七万人,分成四部分后每一面差不多有四万余。而作为突破点的西侧则更多,约莫有五万人。然而方才林南率军出战。身先士卒,激发了隋军的战意与士气,使他们战斗力大增,这给突厥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之后秦彝毅然赴死的举措再次唤醒了隋军低迷的士气,让他们纷纷以死相搏。是以,在近一个时辰的杀戮中,隋军损失了近三万人马,突厥军也有两万余军士永远无法回到故土,如今除了随颉利攻入隋军大营的两万将士,拓跋脱脱尔身边仅有八千人。虽然人数依旧数倍于罗艺。但拓跋脱脱尔却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许久不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