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叹口气,道:“前辈有所不知,有句话叫做怀璧其罪!”
谢云楼沉吟片刻,道:“怀璧其罪?你的意思是是?”
赵远点头道:“正如前辈所想的那样,现在我铁血门的确风光,在太湖区域几乎无人能敌,即便放眼整个江湖也差不多,然而,这种强大却是建立在锦衣卫的支持之上,说穿了,现在的铁血门,实际上就是锦衣卫的一个傀儡而已!而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大人深得皇上厚爱,权倾朝野,所以铁血门才没人敢动,无人敢敌!可这即便是陆大人也不可能长生不老,而他一旦离世之后,新任的指挥使是否如他一样还是能手握重拳,这点根本就无从可知,是否还能如现在一样庇护我铁血门,同样也无从可知!若到时候东厂手握重拳,他们要染指江湖的话,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我铁血门,第一要灭的,也是我铁血门,武功盖世又如何,在朝廷的权势之下,这一切都是浮云,要摧毁铁血门,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晚辈不得不未雨绸缪,准备好一切,若真的到了那么一天,可以全身而退,我只要一走,他们自然也会派其他人来接掌铁血门,也不会为难门下的那些弟子,否者的话,和朝廷相抗,最后只能让所有人都拖下深渊!”
谢云楼仔细的听着赵远的话,然后颇有感慨道:“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朝廷之中多少大臣,最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到了最后,还不是连善终都落不了,什么权倾朝野,只不过是皇帝的一时喜好而已!”
前面那些朝代也就罢了,而诸如本朝,诸如夏言,皇上不喜欢,奸臣又在旁边蛊惑,到时候也就落得一个锒铛入狱的下场,管你之前是否功勋盖世,也不管你之前是否忧国忧民,都是一样!
赵远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晚辈必须得提前安排,可有句话说得不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我们要逃,也不知道要逃到什么地方去,最后想来想去,最好的逃脱地方应该就是出海,以现在朝廷的水军,只要逃出去,根本就没办法追击我们!可是船太小,根本就没办法远航,而且现在朝廷因为海禁的缘故,也没办法找到能建造大船的船工,也没了图纸!当初在海上的时候见过前辈的船,所以这才萌生请前辈的船工帮我们建造两艘大船!这钱不是什么问题!”
谢云楼点点头,道:“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我们的船工都在海外,朝廷也管不到哪里,当然,因为在海外,所需的一些材料必须从国内偷偷运输过去,造船的费用也也比较贵!”
赵远道:“银子并不是什么问题,我大夫人擅长经商,她有办法在别人都觉察不出来的情况下把银子弄出来,到时候前辈只需要给我们联络便可以!”
谢云楼微微点头,道:“这没什么问题,不过这话说回来,你难道真的想离开这江湖?老夫当年离开中原,还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江湖,可后来才发现,这江湖可不是说离开就离开的!”
赵远道:“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点晚辈心里也非常清楚,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我必须得离开,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还有我夫人,孩子等等。”
谢云楼道:“逆水而行勇气固然可嘉,可你现在正处于巅峰时期却能急流勇退何尝不是需要勇气!船的事情老夫答应!接下来我们来说说梵天教的事情。”
赵远朝谢云楼一拱手道:“谢过前辈,说道这梵天教,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谁都不知道这梵天教左教教主的真正身份!晚辈也派人多方打听,身子我二师父逍遥子,以及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醉雨阁都没相关情报!当初沿海一战,左教长老和箫和两人逃脱,这箫和也答应过在下,说会帮忙打听左教教主的下落,然而现在却没任何下落可言,另外这中原武林的梵天教教徒现在也偃旗息鼓,也没了其他动静!”
谢云楼道:“这段时间老夫也一直都在中原游历,的确如你所言,这梵天教已经销声匿迹,只不过是暂时的躲了起来而已,不消灭左教教主,就难以根治,不过这左教教主也甚为狡猾,即便他和倭寇或者说汪直、徐海等人会面的时候,也是蒙面前往,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实际上,他自称左教教主,可到底是不是都是问题,否者的话,老夫早就将他斩杀!”
赵远疑惑道:“前辈的意思就是说和倭寇接触的那个左教教主或许就是一个傀儡?”
谢云楼道:“对,完全有这种可能,想当初你不是带人去突袭了左教的总舵,那个教主最后被大祭司所杀,可是即便大祭司服侍了多年,他都不知道他所服侍的教主实际上不过也是一个傀儡,如此可以看得出来他藏得是多么的深,连大祭司这种跟随多年的人都觉查不出来他的真假,一般人怎么可能?”
赵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道:“的确如此啊!”
谢云楼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现在大祭司被除,他的那群人已经鸟散,左教教主在中原的势力也备受打击,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更何况现在整个中原武林对于梵天教也是同仇敌忾,至少这十多二十年内,他梵天教难以在江湖上掀起什么波澜来,倒是老夫听说,现在还多了天毒教,这段水全都在他们手下吃过亏?”
赵远道:“的确是,不过天毒教现在目的就是取回他们当初的圣物千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