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学道:“我就干这些?”
道人反问道:“你不干这些难道还打算做什么?这些就足够了。”
千学沉默片刻,道:“如此说来,我还真的做错了?”
道人道:“你也并没有做错,只不过在杨开眼中,你做多余了而已。”
千学想了想,这才缓缓点头。
道人笑道:“想通了话你这里有没有鱼竿之类的?”
千学道:“鱼竿做什么?”
道人道:“钓鱼啊,这鱼钓上来之后用小火一烤,那滋味可不是一般。”
千学道:“我又不钓鱼,可没鱼竿啊。”
道人道:“嗯,也无所谓,你准备点火,我去弄鱼,要是有酒的话,那自然最好。”
千学道:“酒这没问题,我这里有。”
……
虽说这永乐皇帝把这朝廷已经搬去了顺天府,不过这金陵的繁华并没有因此而没落,而要是说金陵最出名是什么地方,不少人自然张口就来,然而对于这城中富家公子哥之类的,今晚上最美地方那就是秦淮河畔。
秦淮河,这金陵之中承载了不少文人墨客温柔之地,现在夜色降临,此刻河上的画舫早就挂上了彩灯,远远看去,水天一色,仿佛这湖面便是天上的银河。
然而,这一切比起今晚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来说却逊色了几分。
这个地方便是流苏。
流苏是一艘画舫的名字,传言这名字源于欧阳修的词:云母屏低,流苏帐小。矮床薄被秋将晓。乍凉天气未寒时,平明窗外闻啼鸟。困殢榴花,香添蕙草。佳期须及朱颜好。莫言多病为多情,此身甘向情中老。
这画舫不仅仅名字取得好听,画舫的主人叫莺睢,她也非同一般,富家公子的圈里面都在流传她惊为天人的美貌,然后见过的确仅仅少数几人。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从她抵达金陵两年有余,见过她真容的确实寥寥无几,而且见过的人事后问起到底什么样,却没人说得出来,最后只有一个字:美。
美到了极致,或许连文字都形容不出来。
而且和其他画舫不同,莺睢不被金钱取悦,也不被什么才情学识所吸引,唯一吸引她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奇。
这奇无非也就包含了很多东西,奇人、奇事、奇书、奇画、奇石、奇珍异宝等等。
让她感兴趣的,或许能喝上一杯她亲手炮制的茶;让她满意的,或许能听上她唱的一首曲;让她心情愉悦的,或许今晚上便是**一刻,美人陪枕而眠。
这金陵城的中的公子哥无非都是冲着这第三种情况而去,于是每隔两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便是这流苏的品奇会。
每到这个时候,清影轩后院也就成了会场,流苏就会贴着院边靠着,那些公子哥便会拿着自己收集而来奇珍异宝之类的一一登船,请莺睢一一评鉴。
今天是五月十五,正好是每月品奇大会,整个清影轩后院五十个位置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眼前那艘看起来不大,甚至外面并不怎么华丽画舫。
当然,这些人之中也有例外。
比如说莫笑于。
莫笑于,莫家二公子,顶了一个二公子的身份,实际上他不过是个私生子,现在莫笑于对于这场面完全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有桌子上的酒菜干果。
“大家看一看啊,我这宝贝可是非同一般!那可是从烈火之中练出来的,非金非玉,光滑如这姑娘的肌肤一般。”
一个瘦高个手里拿着东西,大声的说道,按照惯例,这登上流苏,把自己东西呈给莺睢品鉴之前,那得先在台下来宾之中走上一圈,把自己稀罕宝贝呈现给众人先看看。
这位公子叫马书,拿着自己的宝贝呈现到每桌让在场的人一一过目,很快之后便来到了莫笑于这一桌,摊开手来,放在了黄大福的面前。
“真漂亮!”
黄大福感慨道,伸手就要去摸一摸。
马书那是连忙缩手回来,瘪瘪嘴,带着有几分轻蔑道:“别乱摸,这要是摸坏了怎么办?你配得起吗?”
马书家境优厚,也是这金陵城中比较古老的豪门之一,对于黄大福这种暴发富公子哥那是一万个看不起。
黄大福略微有些尴尬的一笑,道:“那是,那是!”
“哼……几个破玻璃珠子,还当宝贝,有什么了不起!”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了满是鄙视也嘲讽之声。
说话的正是莫笑于,刚才他也不过瞟了一眼,也没打算多理会,不过看到黄大福被人如此说心里顿觉不爽,于是开口才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正在心疼自己宝贝的马书闻言扭过头,道:“哟,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莫家二公子,怎么?这死了又活突然脑袋开窍了?说这是什么破……玻璃珠子?”
说到这里,马书三根手指拿起其中一颗,高举了起来,哈哈笑道:“诸位,这莫家二公子据说这奇物是什么玻璃珠子。”
周围的目光几乎瞬间都集中过来,其中不乏嘲讽的目光。
莫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