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顷刻间静止。
时政海原本带笑的黑瞳染上愠意,盯着时曜的眸光渐渐深沉,摸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伟岸的身影从椅子上站起,暖黄色的束灯映在他不怒自威的脸上,像是披上了神秘面纱,亦是暴怒的前奏。
“阿k,动手——”
时曜浓眉一皱,死死盯着屏幕,望着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越来越苍白,眼底的痛苦似乎被放大了百倍,他耳里听不到她任何嘤咛的声音,心像被凌迟了一万次,暗哑的嗓音染上怒意,带着焦急的嗓音顿时怒道,“你他妈放开她!”
尚芷洛脸色苍白无力,小脸上冷汗涔涔,她全身虚弱靠着椅背,眼帘垂落,望着夹在双手上的银色指板,干裂的唇不着痕迹扬起苦笑。
她怎么又被当做威胁他的工具了…
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从绑架到现在,她丝毫没有反击的余地,像是一枚棋子任由他们摆布,她真的好没用。
“尚小姐,您考虑好了没有?”
暂时切断画面,尚芷洛承受着电流四处蹿腾在她体内的痛苦,不禁叫出声。
“啊——”
固若密风的暗牢内,她从椅子上跌落,身子蜷缩在地上不停抖动,电流肆无忌惮渗透她的四肢百骸,生不如死的苦痛中,她艰难开口道,“你…做梦!”
“看来尚小姐还搞不懂现在的状况对谁有利。”
阿k加大电流,尚芷洛死死咬牙不肯轻易就范,撑不过五分钟,在翻来覆去的痛苦中昏厥过去。
画面恢复连接,时曜骤然转眸看着椅子上空空如也,理智瞬间消失殆尽,夺过jea手中的短枪怒道,“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他鼻息涌起酸楚差点落泪,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他恨这种摆布的感觉,时政海阴他无所谓,可是弄她就不行!
“阿曜,这么多年了,我们父子关系怎么老是因为女人决裂?”
“墓园里那副棺椁是假的,你不必拿千雅威胁我,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给jea戴上婚戒,乖乖和她结婚,我保证尚小姐没事。”
“第二,你反抗我,尚小姐她会痛不欲生。”
条件摆出来,他别无选择,除了第一个条件,他能选什么?
时曜腥红的眸盯着屏幕,薄唇蠕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jea欣喜若狂捧着盒子走到他身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眸底的悲哀和愤怒,沉浸在时老让他们结婚的话中,女人娇羞姿态尽显无余,撒娇道,“sole,你快为我戴上婚戒吧!”
“滚开——”
时曜青筋暴跳恨不得将眼前聒噪的女人撕烂,屏幕上,空空的椅子忽然动了动,一只手摸上桌子边沿,几十秒后,尚芷洛艰难从地上站起,摄像头被她拿在手心,画面晃动几下恢复正常,她白皙嫩白的小脸透着病态般的绝美,琼挺的鼻尖红通通,好像被磕过一样。
“时…时,你要是敢答应…我就改嫁!”
她口齿不清,明澈动人的眸底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尚芷洛忽闪着黑瞳看着他,她看到他快要崩盘的理智,她看到他快要流泪的样子,慌忙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时政海皱了皱眉,“不要拖延时间!如果你想看到她继续痛苦,不妨就耗着!”
桓辰烜惊讶看着她,走到时政海身边怒道,“父亲,您为什么要伤害她!”
“闭嘴!你这混账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帮这对苦命鸳鸯搭桥牵线?我看你是掂不清自己的分量!”
桓辰烜思来想觉得自己去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只好焦急看向一旁神色冷峻的时曜。
jea娇嗔跺了跺脚,转眼看向屏幕里五官立体漂亮的中国女人,心底的醋坛瞬间打翻,趁时曜走神的功夫忽然在他清隽的脸上轻轻一啄。
“sole,我爱你。”
尚芷洛强迫自己别开目光,唇角一直扬起强笑,她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可心底腾起滔天的醋意是怎么回事,果然自己还是太弱了,面对这样强取豪夺的架势,她竟然没有勇气说出时曜是我的这句话,为什么总要走的这么艰难呢…
时曜抬手不动声色擦拭脸上的吻痕,眸底的厌恶让jea很是受伤。
夺过她手里的首饰盒,时曜拿出那枚切割完美的钻戒,动作粗鲁的戴上她纤细的手指。
“sole,你答应我了!我爱你——”
“滚开!”jea扑过来前一刻,时曜将她狠狠推开,不敢看屏幕里她的眸光会有多心碎,他立即转身走向门外,眼角的泪滴无声滑落。
夜凉如水,月光洒下皎洁的轮廓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仿若她也有心事似的,将无处述说的苦恼一股脑丢给万千世界。
车水马龙的星光大桥上,一辆逆向而行的布加迪威龙横冲直撞向着车流驶去,紧紧跟在他身后数辆跑车唯恐他出什么事,急忙疏散交通,半个小时后车流量迅速减少,跑车一个旋转漂移停在大桥中央。
“砰——”
车门被他一脚踹开,时曜欣长挺拔的身影独自走向桥边,双手撑着栏杆低头不语。
深邃精致的俊脸隐匿在光线下早已泪流满面,他发泄般拳头带着劲风狠狠砸向栏杆。
阿三带人站在离他身后不远处的距离,紧随其后赶来的桓辰烜跑下车,打消上前安慰他的念头,坐在引擎盖上双手环胸。
时家父子关系不和早已经不是秘密,只是他没想到父亲能卑鄙到这种地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