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洁白的长指在弦上轻揉慢捻,琵琶声悦耳清脆,如玉珠走盘,似有一种魔力让人如痴如醉。
当女子抬眼凝视,眸如星辰,艳若桃李,整间得月舍黯然失色,女子不管看谁都带着三分倨傲,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唯独对着云崖时,朱唇微启,露出月牙弧度的媚笑。
白果凑到容碧影耳边,小声嘀咕,“小姐,这是隔壁万春苑赫赫有名的舞姬----绮灵。怎么会来得月楼?”
容碧影除了惊艳,没有太多的惊奇。
像得月楼这么大的酒家,要是没有一点歌舞升平的场景,那才叫人奇怪。
众人都很有默契,安安静静的仰首细听琵琶曲,偶有不和谐的噪音出现-----东方冠吧唧嘴的动静,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一曲结束,余音袅袅,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东方冠目光流连在左手鸡腿,右手酒杯之间,实在腾不出手来,梗着脖子敷衍了两声,“好!好!”
云崖几个师弟们十分讶异,他们以儒雅自律,自是看不惯一个王爷嗷嗷待哺,竟然粗鄙成市井之人。当然他们有所不知,小王爷再怎么放浪形骸,在宫中还是较为中规中矩的,只是一逮到机会放出来,就完全处于放飞自我的状态。
“云公子。”绮灵嗓音娇柔酥骨,行礼也能行出千般的妖娆,一低头间黑润的长发滑至肩前,露出雪白的长颈。
一言一行都充满了致命的蛊惑,天生尤物舍她其谁?容碧庭他们看的眼睛都直了。
容碧影内心些许波动,人与人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女人只要脸皮子好,会省多少讨好别人的心思。
云崖颔首致意,温润的眸心无波无澜,宁静犹如深山里的幽谷。
“师兄,我们原本打算请绮灵姑娘来献舞一曲,可绮灵姑娘说你最喜欢听她弹奏的琵琶曲。”其中一个师弟满脸骄傲,美美得说道。
绮灵姑娘是男人们心之向往的女子,向来都不出万春苑一步,重金都求不到,想要看她还得在台下,隔着段距离远观,如此近距离的欣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成真了。
而然,他们竟然能请得动绮灵姑娘到得月舍献技,这份荣幸与骄傲,足够他们睥睨永安城里所有的文人骚客。
夏日午后的风,徐徐吹来,原本熏然欲醉的闲散气氛因绮灵而打破。
容碧影背依在窗棂上,玩味的看着云崖,“原来云大夫是万春苑的常客。”
绮灵笑容微凝,不知身后有人,听声音还是一位姑娘,顿时回眸一望,在看清容碧影后,娇艳欲滴的红唇边,笑意加深了一些,“云公子只来过万春苑一次,是帮我治病,为了报答云公子,我为他单独弹奏了一曲。”
容碧影嘴角微勾,云公子,云公子,叫的真亲切!显然在她眼中,早已不将云崖视为大夫。
容碧庭迫不及待的上来自报家门,与绮灵搭话,“绮灵姑娘,在下容碧庭,那位是舍姐容碧影。一直听闻绮灵姑娘舞技超群,没想到琴技更是出神入化。”
哪个少年不多情?容碧庭早就有一窥绮灵的萌动之心,奈何有贼心没有贼胆,每每经过万春苑皆是望之兴叹。
今日有幸撞上了,还不使出浑身解数献殷勤。
容姓在全城只此一家,报出姓氏,等于将自己的显赫家世透露出来。
绮灵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只当又多了一个痴缠的烦人,微昂着下巴,从他面前踱了过去,徒留容碧庭愣在原处心碎一地。
“云公子,我来给你斟酒。”绮灵笑语晏晏。
“哈哈哈……”东方冠幸灾乐祸的爽朗大笑,嘴巴里的菜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丢下手中的空杯和鸡骨头,贴近容碧庭不怀好意的道,“看本王如何赢得美人芳心,好好学习学习。”
“这位姑娘真是眼熟,我们在哪见过?”东方冠油里油气的坐在绮灵身边。
太老套了!容碧影悄悄掩下唇边笑意,当真暖饱思***才放下酒杯就开始调戏美女,小王爷连贯的纹丝合缝。
绮灵全当做没有听到,露出藕臂悠悠的斟酒,云崖没有拒绝,斟满就一口气喝掉。
东方冠脸皮厚,不觉得有一丝伤害,“绮灵姑娘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自古鲜花配美人,绮灵姑娘喜欢什么花?只要是这世上现在开着的,本王一定帮你摘回来。”
一听这话,绮灵托住酒壶的手顿在半空,莞尔一笑,丽眸划过一丝兴味,“我最喜欢荷花。现在正值盛夏,荷花开的甚是好看。”
“我这就去帮你摘来!”东方冠拍案而起,对着容碧庭扬了一下俊眉,“附近哪有荷花池?”
容碧影指着窗外,“那里就有。”
湖心的确有一片荷花,亭亭玉立于碧波之上摇曳开放,似与世隔绝的凌波仙子,芳菲一层不染。
众人朝着窗外看去,小湖不大,一般少有人泛舟游玩,加之现在烈日当头,一片孤舟横在岸边,船夫都不知道躲到哪里乘凉去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是东方冠正在脱衣服,一身碧绿长衫三加五除二,很快就剥掉丢在地上,接着又开始脱掉鞋子。
“你这是做什么?”容碧庭震惊的看着他,他可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啊!怎能当众宽衣解带?还是他有这个嗜好?
东方冠两只手扒着鞋,一边一只脚跳着,一边笑的暧昧,“给小美人摘荷花。”
当东方冠脱下衣服,露出匀称白皙的肌肉,不似弱不禁风的身材,容碧影忘了有所回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