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三两步上前扶起还坐在地上的稚童,轻声的问:“小朋友,你没事吧?”
孩子似乎被是吓懵了,木木的摇头。
这时候,沈十三驾着已经平静的马回来了。
他把马缰绳一丢,对着那马的主人冷冷道:“不会骑马就少出来丢人现眼。”
那人被说得面上一臊,但确实是自己理亏,讪讪的道了歉,牵着马走了。
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女人,抱着刚才那稚童一阵翻来覆去的检查,“乐生,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快告诉娘,有没有哪里疼啊?”
那孩子似乎缓过神来了,虎头虎脑的说:“娘,我没事!”
旁边路人在说:“乐生娘,可是这二位救了你家乐生。”
乐生娘赶忙对江柔和沈十三作揖道:“多谢二位恩人大恩,二位援手,简直是我家乐生的再生父母!”
说着拍了拍乐生的后背,催促道:“平时娘是怎么教你的?”
乐生看着江柔,学着他娘的动作做了个揖,脆生生的说:“谢谢姐姐!”
然后又对沈十三做了个揖,同样道:“谢谢叔叔!”
……人群里诡异的寂静了一瞬间,然后哄然大笑,有人在打趣,“乐生,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呀?!”
乐生娘窘迫的敲了乐生一个脑奔儿,“你这孩子,这要叫哥哥!”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乐生叫得其实也没毛病。
沈十三近三十,孩子只有六七岁,叫他叔叔也行,哥哥也不算太出格。
可这关键是,他叫了江柔姐姐,又叫沈十三叔叔。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是人都看得出这俩是一对,这孩子红口白牙,就硬生生把沈十三叫成了长辈……
沈十三很生气!
前阵皇帝才嘲讽他玩儿养成。
他其实是很不认同这种说法的。
等再过二十年,说不准你后宫里还有比你小二三十岁的,居然还有逼脸来讽刺我?!
江柔一看沈十三要炸毛,拉起他的手就匆匆走了,生怕走慢了,他一脚就踹那孩子身上去了。
沈十三回了揽月阁都还气鼓鼓的,看着江柔阴测测的说:“你说你也快二十了,怎么连条皱纹都不长?饭都吃哪儿去了?!”
无意间听到的采香:“……”
沈十三说完又自己生闷气去了。
生了会儿闷气,又突然想到江柔穿着小粉红,白嫩白嫩的样子。
真几把好看啊……
转而又开始苦恼。
她穿个大妈的衣服都有人喊她姐姐,再穿嫩点岂不是有人冲上来喊妹妹了?!
可是她穿小粉红真的好看到老子骚动啊……
所以,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她只把小粉红穿给老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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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姚氏已经出府,江柔除了双面绣,基本上就没什么好挂心的事情了。
最近沈十三老拉着她往外跑,绣品动得少,今天得空再府,江柔就又拿了针线,在绣架前面坐下。
绣了一会儿,发现院子的自然光比屋子的的光线好太多,采香就帮她把绣架搬到院子里。
沈十三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再到处找江柔,就看到她坐在院子里,于是自己也坐了过去。
躺在老爷椅里昏昏欲睡的看了大半天,等探出去看了一眼,他‘咦’了一声。
沈十三瘫痪在床的那段时间,江柔没事做的时候绣了不少,沈十三一直没有看过,对这幅绣品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圆圈上面。
现在瞟了一眼,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江柔见他似乎有兴趣的样子,难得在他面前有了些小女儿的心态,把缎子从绣架上取下来,将双面绣的另一面翻了过来,得意的显摆,“我厉害吧?!”
沈十三平时不太关注这些东西,但从小看遍稀奇古怪的宝贝,对珍贵东西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江柔手里的缎子,正面是一幅富贵的牡丹,背面却是一幅杜鹃衔枝图。
这种技法,在皇宫里也只有一个绣娘会。
但会这种技法的绣娘不是大秦人,是两国邦交的时候,蜀国送来的。
大秦以武治国,不是很注重这些风雅事物的发展,一般实用性不强的东西,若是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全靠邦交贸易的手段来获得。
送进秦皇宫的那个绣娘,自一年前眼睛也不行了,就没再动过针线。
沈十三在沉思。
最近鞋子穿着不合脚,你要是精通这玩意儿,就帮老子缝一双呗?!
将军大人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你这么厉害,得空帮我缝双靴子。”
江柔:“……”
两人正在说话,谢凯来报,“将军,严副将和梁副将来了。”
沈十三气愤。
他现在就是个挂职,怎么什么事情都来找他?能不能让他多休息两天?!
“说老子不在,让他们回去。”沈十三说。
话一落脚,就听见严天罡兴奋的声音,“将军!给你说个稀罕事儿!”
沈十三一看,得!进都进来了,现在说不在也晚了。
于是问:“什么稀罕事?”
你要是敢说公事老子就打死你!
严天罡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正要说话,被梁正抢了话头,“将军,前那些天我们围猎的那只雪狼,肚子里竟然有崽子,今天早上竟然下了两只小毛球!”
雪狼一般生活人烟绝迹的的荒山上,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动物,上次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