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不想让江父江母担心,对江柔的事只字未提。
不管是她的怪病,还是沈十三的小妾。
很多事情不是只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就可以完美解决的。
比如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方小槐仍然没有攻克她的医学难题,千机楼仍然没有找到郑立人。
时间越久,江柔的症状就愈发明显,明显道神经大条如沈十三,也发觉了不对。
江柔每天睡的时间越来越久,昏迷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九个多时辰都在沉睡,剩下的三个时辰,还伴随着不定时的突发昏迷,有时候一昏迷,短则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长则三个时辰到四个时辰。
也就是说,运气不好的时候,她刚睡醒没多久,又突然发作昏迷,如果这天点儿太背,一昏迷就是两三个时辰,那她基本上就是十二个时辰处于无意识状态中了。
一天中如果能有两个时辰处于清醒中,那已经是很理想的状态了。
沈十三向皇帝请了长假,不去上朝,也不去练兵了,就怕那一天江柔一睡下去,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皇帝知道沈府的具体情况,也没有为难沈十三,派了太医轮流来给江柔看诊。
心意是到了,可是就是没有半点起色。
方小槐和方院判的身为江柔的主治大夫,压力巨大,两个月下来,方小槐不仅人瘦了一圈,连头都秃了。
用脑过度给造秃的。
江父江母终于是瞒不住了,江母搬到了沈府,天天和采香一起照顾江柔,江父在千机楼,满天下寻找郑立人的下落。
柳寄芙几乎两三天就会来看她一次,很少能碰到她清醒的时候,大多是时间都是在昏睡。
她闲得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床边跟江柔回忆荆州的事。
说当时她怎么看不惯江柔,又怎么给她下小绊子,怎么在背后说她。
说到最后,她都会加一句,‘你起来骂我两句。’
柳寄芙这天来的时候,幸运的碰到江柔刚睡醒。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看到会说话的江柔了,一见她清醒,高兴得差点哭出来,戳着对方的胸口就骂,“我明天就要成亲了,我还以为你不醒了呢!”
江柔睡得太久,身子有些疲软,被她一戳,刚坐正的身子就给戳得往旁一歪,差点倒下去,江母赶紧扶住她。
沈十三从外面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冷着脸就要把柳寄芙往外赶,被江柔和江母拦住了。
江母也算还是看出来了,这姑娘脾气直,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但心肠是真不坏,这些天她常常来看江柔,每次都要哭一会。
江母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好几次都有一种江柔已经挂了的错觉。
江柔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但是今天的精神似乎比较好,能够吃两碗饭,也想要出去走一走了。
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晕厥,江母不敢让她出门,就带着她在府里走动,柳寄芙和沈十三也跟着一起。
江柔清醒的时候,还是跟正常人一样,能跑能跳,就是体力不太行。
柳寄芙边走边告诉她,“我爹娘前些天到盛京了,明天就是我成亲的日子,你可一定要醒着来啊!”
江柔笑笑,说:“要是明天我醒不了,我就让他们把我连人带床抬去,行了吧!”
柳寄芙正想说什么,沈十三就呵斥道:“去什么去,就给老子在家歇着。”
柳寄芙想反驳他凭什么干涉别人的人身自由,没敢。
倒是江柔不怎么在意,对他道:“我天天在家憋着,再不出去走走,都要长豆芽了。”
沈十三哼了一声,不理她。
老子看你就是个豆芽!
江柔见她不理自己,就转头去问江母,“娘,你说是不是?”
江母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人家明天大喜的日子,你横着去是想砸场子吗?”
沈十三斜眼睨她。
看吧看吧,可不是我一个人不同意!
江柔想了想,跟他们打商量,“那我明天要是清醒的话就去,行吗?”
“不行。”
“不行。”
“行!”
两声不行是沈十三和江母说的,那声行,当然就是柳寄芙了。
江柔作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老是在家里憋着,不利于身心愉悦,外面的空气多好啊,出去走一走肯定对身体有好处。”
沈十三一个眼刀就飞过去了,“屁,老子家里空气哪里不好了?”
这简直就是个杠精……
江柔不在和她们争论,像是放弃了的样子,柳寄芙气鼓鼓的看着她,一双大眼睛满满都是控诉——你就不在争取一下?
江柔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明天我要是醒着,会来的!。
卓雅秋远远的看见这一行人,本来要去逛花园的脚步停了下来,脚尖调转方向,回了听雨院。
平青安慰她,“夫人别难过,我们可以去西苑的花园逛逛。”
卓雅秋哼了一声,“西苑的都是一群泼妇,我可不想像三夫人那个窝囊废一样被气死。”
平青只能再道:“夫人注意身子,可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这里的这些人,自然不止西苑的兄嫂们,还包括江柔。
卓雅秋冷笑道:“我干嘛要和一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避开他们是因为沈十三正在着急上火,我干嘛巴巴的跑上去给他做出气筒?”
平青低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