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脸上的表情一僵,背后爬起一层白毛汗。
有画面了……
她默默的转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沈十三也不去理她,等到该吃完饭的时候,婢女去喊人,打开房门一看,房间空空如也,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夫人?赶忙连滚带爬的去告诉沈十三。
沈十三像早就料到了一样,跟沈度吃完晚饭,张先生把儿子领走,他才拍拍衣摆,不紧不慢的的出了门。
此刻。
江蕴的家里,江柔可怜巴巴的拉着江蕴,一步都不从他身边离开,“哥哥,沈战疯了,你一定要救我,不然你就没有妹妹啦!”
江蕴也很无奈,不知道沈十三怎么突然就哪根筋搭错了,正准备安慰她两句,下人就来报,说沈十三已经到大门口了。
江柔一听,瞬间弹跳起来,“哥哥,你一定要救我!”然后闷头就逃进了江蕴的房间。
进了房间还觉得不安全,眼睛盯向立壁的大衣柜,钻了进去,小心的关好关柜门。
速度之快,江蕴都还没来得及说句话,人就已经不见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沈十三由远及近,脸越来越清晰。
他一来就直奔主题,“江柔呢?”
江蕴面不改色心不跳,“你没把人看好,不见了来我这儿要?我还没问你要妹妹!”
沈十三说:“没什么好藏的,赶紧交出来,我们好回家睡觉。”
“今天你恐怕得自己一个人睡了。”江蕴一扭头,身后出现一堆人,个个肌肉健硕,拳头砂锅一样大,一看就是专业打手。
沈十三单枪匹马,很有一种独闯龙潭虎穴的气势,“我倒是可以一个人睡,她一个人可睡不着。”
老子天天给她当人肉暖炉,差点给冰跳起来,你让她一个人睡试试?晚上不被自己冷醒就算她本事!
江蕴打个手势,身后的打手一字排开,把他身后的房间挡得严严实实。
这下就算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江柔藏在哪里了。
江蕴也不是没事找事,非要跟沈十三打,“你没事儿发什么疯,好端端的非要摧残自己的媳妇儿?”
沈十三严肃脸,“我是为她好。”
江蕴真是想一jio踹他脸上,差点给气笑了,“把她拉到沙漠里面风吹日晒吃沙子,跟一群糙老爷们儿混在一起是为了她好?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脑花儿被挤出来了吧?”
沈十三说:“你懂个锤子。”
得!
这是没得谈了,就打呗!
不信这一群人都干不过你!
往常一旦江蕴和沈十三开始动手,江柔不管在做什么,都会擦擦手赶忙跑过来把两人分开。
但这回,大舅哥和妹夫打得天昏地暗,都没看到她的影子。
沈十三肯定是不能单挑一个有江蕴的团队,他净防守,满屋乱窜,江蕴是追不着,也揍不到。
那滑溜又嚣张的背影,活脱脱就是‘你打不到我吧,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强大,追不上我吧,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被我打败了,大家一起上吧,我根本没在怕!哈哈哈哈哈哈!’
沈十三体能很好,江蕴的耐力也不错,两人就这么一直耗着,到后来打手干脆也不掺和了,就看他两人你追我赶,偶尔还过两招。
天黑了,怕他们看不清,打手们甚至还贴心的给两人的主要战场周围点了灯。
江蕴实在没耐心了,退到一边,让打手们上来打接力赛,自己退到一旁翘着二郎腿看。
沈十三一个人耗一堆人,差点没把自己耗废了,最后,连江蕴都看不过去了,让手下们停手,有点儿怀疑人生的问,“你到底是图个什么?弯湾跟你到大漠上去晒太阳你是能吃到糖吗?”
沈十三还是那句话,“你懂个锤子。”
江蕴也不想再为难他,直接把话挑明,“弯湾小时候,我连路都舍不得让她多走两步,哪个混小子要是欺负她,我就揍到他怀疑人生,我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嫁给你这个混账已经很吃亏了,你要是想喊她回去跟你吃苦受罪,还是自己早点儿回去洗洗睡吧。”
沈十三趁着说话的功夫恢复了些体力,盯着江蕴的眼睛,很鄙夷,“你究竟是宠她,还是害她?”
江蕴一愣,板起脸说,“今天我要是让你把人带走,名字都倒过来写,你说到天上去都没用。”
沈十三像没听到他这句话,继续说,“小时候你舍不得让她走路,所以她现在走两步就喘,你不让别人欺负她,所以她现在就净受欺负。”
江蕴的脸已经完全黑了,语气中的怒意已经压抑不住,“出门没吃药吗?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十三眼神淡漠,口气轻蔑,“说你智障,你还真傻逼上了。”
“她明明体弱,你还生怕她锻炼了身体,十几二十岁不到,比中年大妈还虚,中年大妈还能跑两步,她走两步都要命,气虚血虚,手脚凉得冰条子一样。”
说完,他用看‘你这个城府男’的眼神看着江蕴,说,“你一身武艺,隔三差五头疼伤风了吗?寒冬腊月身体冰凉了吗?能跑能跳骨折了吗?”
江蕴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沈十三说,“你以为的好,是你以为的,好。”
江蕴的内心受到了泥石流塌方一样的冲击。
江柔确实是从小体弱,虽然是个不留疤的体质,可是每次受伤都好得极慢。
他就怕了。
这么娇娇柔柔的妹妹,留一丁点儿血,比他自己流一缸还叫他难过。
江家人不想太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