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三却没有他放松。
他跟着皇帝微服,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天子的安全,而在去幽州西北部之前,有人曾在皇帝的房门外鬼鬼祟祟。
那天他路过皇帝的房间,看见有个黑影在皇帝的窗户边偷窥,他正准备上去捉拿,那人却已经飞快的离开,他便追上去。
他的脚力很好,但那人似乎对知州府很熟悉,三两下就转没了影子,他在府中左找右找,就是没见到人。
经过回廊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急匆匆的朝他跑过来,和他面对面相视了一眼,娇羞一跺脚,掉头就跑了。
搞的沈十三一头雾水。
但那鬼祟偷窥的黑影,从身量上来看,是个男人,不可能是这个连毛豆没长齐的小丫头,沈十三心里惦记着捉拿那人,直接就把刚才那少女泡在脑后了。
那少女,就是顾霜霜。
没过两天西北城墙就塌了,沈十三跟皇帝去西北部,这事儿暂且被搁下,等回来的时候,他们留在幽州的限期已经满了。
虽然是微服,但并不是是随着皇帝的心意,行程和路线早已经拟定好,什么时候离京城,什么时候到达哪一站,在哪个地方停留多久,什么时候回京,都是早已经定好。从西北部回来,一天后就是他们要离开幽州的日子,这天皇帝一踏进门口,就有人迎上来。
齐知州给他们介绍,此人名叫顾吏,是州府的主簿。
在西北部劳累好几天,齐知州安排了酒宴给皇帝解乏,席间,那名主簿不断敬酒,皇帝没喝他的酒,他也知趣,不再多劝。
席间,顾吏和齐知州聊起顾霜霜。
自提及顾霜霜,齐知州就不怎么搭顾吏的话。
他不想在皇帝面前多提侄女儿,免得皇帝产生了兴趣,顾吏见他不搭话,讪讪的转变了话题。
但皇帝却已经把顾霜霜这个名字听进了耳朵里。
他问,“你是顾霜霜的父亲?”
顾吏谦卑答道:“回陛下,下官正是!”
顾吏是属于比较会来事儿的那种。
皇帝多夹了哪道菜两筷子,他就能从这道菜的起源讲到食材,从食材讲到口感。
皇帝对顾霜霜感兴趣,他就能从顾霜霜出生讲到学步,从学步讲到现在。
齐知州在桌子底下不断的踢顾吏,对方就装作没感觉到。
皇帝的兴致正高,齐知州不敢打断他,只能一边听着,一边用想着方儿,如何才能让顾吏少讲两句。
酒过三巡,皇帝听得正乐呵,顾吏却醉了,直接一头栽倒在饭碗里面,沾了满脸的饭粒子。
齐知州连忙代他请罪,本以为皇帝会怪罪,却没想到对方大手一挥,道:“既然醉了,就让他回去睡吧。”
撤了宴席,众人散去,沈十三也回房,皇帝则去凉亭里等顾霜霜。
顾霜霜今日没来凉亭纳凉,皇帝等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像是酒的后劲儿发上来了。
这酒劲儿来得又快又急,片刻就侵吞了他的理智,只觉得混社燥热得厉害。
不仅燥热得厉害,并且开始有生理反应,满脑子都是男女那档子事儿。
他在凉亭里靠了一会儿,奔向憋一憋,忍一忍,却没想到这冲动来势汹汹,他忍得满头大汗,更加冲动了。
顾霜霜的房间早已经熟门熟路,皇帝仍然是顺着窗户翻进去。
他是皇帝,天下尽在他手,女人只有想方设法往他床上爬的,断没有不愿意伺候的道理。
就算是撇去皇帝的身份,光凭他那一张脸,也够多少女人倒贴。
他第一次问一个女人愿不愿意。
哦不。
这还是一个少女。
少女果然不愿意。
他太心急了,这才十几天的时间,对方还未经世事,他似乎是吓坏了她。
皇帝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来,憋着满身的火,想找个地方冲冲冷水。
刚开门,腰突然被抱住,少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声音和他的胸腔震动共鸣,牵动这装在胸膛里的那颗心。
‘我愿意。’
她说,“我愿意。”皇帝激动非常,像个毛头小子,直接一把将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说实话,这一夜,他其实是没有什么快感的。
身体上没有快感。
心里很满足,但在身体上,他只觉得难受。
只是麻木的运动,占有,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一直折腾到近天亮,他才停了下来,身下人儿几乎是闭眼就睡了过去,皇帝的思维却渐渐清晰,同时,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登上皇位后,已经没有人敢这么算计他了。
还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女人赤裸的胴体上青青紫紫,全都是属于他的印记,他原本应该欢喜满足,但此刻的心里却愈发的冰冷。
昨天顾吏的酒,有问题。
作为皇帝,疑心病是职业病,顾吏和顾霜霜是亲生父女,在没有顾霜霜的同意下,皇帝不觉得,顾吏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床上的少女睡得正熟,毫无知觉,皇帝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心一点点的凉下去。
十五岁,就如此能算计吗?
他昨晚本想告诉她,他是谁,可是药物渐渐侵蚀他的大脑,他说了几句我一定会娶你之类的话之后,竟然跟哑巴了似的,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