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猛烈地撞到了一起,激起血红的声浪。
突骑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手中又有长戟长枪,虽然前面一排惨死在长枪下。
但汉军的长枪亦纷纷断裂开来。
陌刀营发展到现在,经过了不少实战,比最初时,已经完善了不少。
长枪队,环刀队等,皆有配置。
魏军突骑的这一次冲击,还没有等到陌刀队上场,就已经被长枪队给消耗掉了。
汉军营中的胡骑很快散布出去,绕着从两边不断游动,时不时的追逐想要逃回去的魏军骑兵。
但是很快,魏军的第二波突骑紧跟着冲上来了。
第二日对阵的激烈程度,远远超出了关姬的预计。
这让她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望远镜。
幸好有阿郎这等宝物,否则今日只怕就要被曹真打个措手不及。
关姬在庆幸,而曹真却是开始烦躁起来。
整整一天,他调动了大量的兵力,集中于蜀虏的同一个位置不断冲击。
有好几次,明明已经可以乱了蜀虏的前营,可是不知为什么,冲入阵中的士卒最后又一次又一次地被赶出来。
这种感觉,就如同是看到了胜利就是眼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可是这一点却是老是溜了出去,让人委实是气闷无比。
夜里,曹真睡不着,便出营巡视。
但见将士虽是士气不减,但相较于前几日,那等必胜之气却是不见了。
可见今日的伤亡,终究还是有些影响了将士。
“大司马,我等明日不若休整一日,然后再战?”
郭淮建议道。
“不行!”
曹真断然拒绝,“如今我军士气尚可,想那冯贼,远道急行而来,又激战两日,想必比我们要疲惫得多。”
“明日让这批士卒下去,再调后头的营队上来,重新冲阵。”
第三日对阵,仍如第二日一模一样。
看着对面蜀虏的军阵总是差一点就要被破,胜利就在眼前。
可是冲进去的士卒却又一次又一次被驱赶回来。
冯贼所设军阵,就如一个巨大的轮彀,在不断地转动着,把一切想要加入其中的东西甩出来。
明明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可是总是看不到最后的突破。
无论自己选择哪个方向,蜀虏似乎总是早有准备,总是比自己提前在那里等候。
这让他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于是曹真开始变得有些烦躁起来:难不成我军中,有蜀虏的细作?
可是也不应该啊,就算是有细作,总不可能每个营中都派了细作吧?!
他之所以选择在十月突袭陇右,自然是有过考量的。
因为陇右在十一月肯定已经下雪了。
只要自己能进入陇右,能不能打败陇右的蜀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可以在陇右建立起立足点。
只待到了十月底或者十一月,陇右一下雪,汉中的蜀虏就没办法派出大军增援陇右。
双方唯有休战,等到来年开春雪化了再战。
那么大魏就可以趁着休战,加强防备,重新在陇右站稳脚跟。
哪知对面的冯贼居然比自己的动作还要快,直接突袭安定。
想到这里,曹真不禁骂了一句:夏侯霸和胡遵两个竖子!
一个被生俘,一个举城而降,安定被冯贼以最快的速度占据,彻底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因为自己可以沿加中道北上萧关,断了冯贼的后路。
那么同样的,如果自己不去管已经占据安定的冯贼,只要自己从汧县进入陇右,冯贼肯定也会顺着回中道南下,威胁汧县。
到时候自己的后路就有危险。
现在自己领军北上,断冯贼归路,又逼他前来,以为可以一举破之,没想到竟然成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冯贼不灭,则萧关难下。
曹真想到这里,不禁大是愤懑。
于是把自己手头的精兵编成了十队,每日轮番冲击蜀虏营寨。
让曹真烦躁的事情还不止这个。
因为从汧县应当送到的一批粮草并没有按时送达。
他此次从汧县领军急行,粮草带的不多。
再加上汧县本就是布有重兵,积有不少粮草,可以分批把粮草送上来,所以倒是不用太担心。
但粮草不按时送达,在这种时候就是重罪。
“末将有罪,大司马,这回中道,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支贼人,袭扰粮道。”
“末将负责运送的这批粮草,被人夜袭,几乎全都被烧掉了。”
负责运粮的魏军将领全身上下乌漆麻黑,就连脸上的黑灰都没有擦掉,声泪俱下地向曹真哭述道。
正待领军再战冯贼的曹真看着这个连夜赶过来的家伙,只觉得一股怒气就要从胸腔喷薄而出。
“回中道哪来的贼人?”
曹真厉声问道,右手按住了剑柄,几乎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直接斩下这个人的脑袋。
“末将也不知。只知这批贼人,极是精悍,非一般贼人所能比。强弓硬弩,长箭重矢,极是厉害,怕是来历不浅。”
曹真本已是恼火至极,哪知一听这“长箭重矢”这四字,心里就是一突。
这几日……对面蜀虏有一批贼人,用可不就是长箭重矢?
想到这里,他连忙让人把两支箭矢拿上来。
这两支箭矢,一为弓用,一为弩用,皆是自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