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开口叫道:
“曹真,汝枉为大司马,领军十万,不敌我家兄长两万,羞也不羞?”
“昔张郃被我家兄长打得爬山而逃,被吾家兄长呼之爬山将军,今日汝渡河而逃,吾看倒也可以称为渡河司马。”
“莫不成尔等曹贼,皆是爬山渡河之辈?”
……
曹真本还感叹赵广不愧是英雄之后,哪知赵二哈在某位巧言令色的熏陶下,居然直接给他安上了一个渡河司马的称号。
曹真听了对岸的骂声,当即是又气又急。
偏偏自己身为大魏的大司马,居然败于小儿之手,竟是无法反驳对方之语。
曹真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喉咙一甜,“扑”地一声,猛地吐出一口血。
“大司马,大司马!”
旁边的秦朗看到曹真身子倒了下去,连忙上前扶住他。
“退兵……退兵,退回汧县!”
曹真强撑着自己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对岸的赵广跳脚骂了一阵,却再也见不到对方回话,反而是继续向后退去。
他还道是曹真脸皮太厚,无视了自己。
当下只觉得甚是无趣,便卷了那帅旗,又让那些能跟上来的将士收拾好鼓吹等物,只待战后,就去领功。
这一番折腾下来,再回头去寻那些跟不上来的将士。
最后一清点,发现原本还剩下的千余匹战马,大多都已经是口吐白沫,眼看着是用不成了。
再加上将士实在是太累,赵广只得寻了一高处据守,以图后计。
反正自己亲自把曹真追过了对岸,想来兄长和阿姊那边定然是大胜,倒也不用担心。
倒是前方不断有成批成批的魏军向后溃逃而来,但看到那块高处有赤色衣甲的汉军,便远远地绕开。
浑然不知那支汉军力气早尽,不过是躺在那里休息而已。
赵广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只能看着他们绕路逃走。
不过魏军更有甚者,还道是汉军已经是截断了自己的退路,直接就弃械而降,倒是让赵广躺着也俘获了一批魏兵。
只不过赵广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些从前方溃败下来的魏兵,有一支在渡水之后,居然有次序地收拢溃兵。
这支魏兵,正是由郭淮所领。
他被曹真派到前军当先锋,哪知先锋还没当成,就被赵广的甲骑冲破了。
然后汉军又是胡骑,又是游骑地连续冲击,最后连汉军步卒都再次从营寨冲杀出来。
郭淮见势实不可为,只得领着残兵退了下来。
这一退之下,才发现曹真的大旗已经向后移了。
他连忙率军追随,追着追着,最后连帅旗都不见了。
倒是见有一支汉军堵在那里。
郭淮不知道曹真的消息,当下只得领兵渡水,一边悄悄地收拢残兵,一边派人四处打探曹真的消息。
最后终于遇到了秦朗派出来传递消息的士卒,这才知道曹真的确切消息。
郭淮不敢怠慢,连忙率军前往。
郭淮与秦朗会师后,得知曹真仍是昏迷不醒,原本还道曹真已经阵亡的他不禁又悲又喜。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由秦朗先带着曹真回汧县,郭淮带着大司马的兵符前去领萧关前的剩余魏军撤退。
冯永与关姬自然不知道魏军渡水之后的事情,即便是他们知道了,只怕也只能和赵广一样:有心无力。
因为魏军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的前军本就已经变得混乱,再加上曹真大旗的消失,瓦解了魏军最后一点抵抗力量。
汉军骑军步卒尽出,全线掩杀。
一直追到曹真逃过的那条河流,最后这才停了下来。
魏军抛弃在河里的尸体、衣甲等物,几乎把河水堵塞。
河水的这一边,仍有大量的溃兵需要收拾。
“赢了?”
看着自家婆娘不断飞快地下令,随着一道道军令发布出去,校尉府的将士们不断地从营寨冲出去,向四面散布。
最后甚至至连工程营里稍有战力的人都被派了出去,营寨里只剩下女亲卫,关姬手头实在是无兵可派,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从未见过数万人如同山崩般溃逃的冯君侯,直到此时,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直直地看前方将士在追逐着逃亡的魏军,突然问了一句:“我们真赢了?细君,你掐我一把试试?”
关姬转过头来,方才指挥若定,颇具大将之风的她,此时眉眼和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阿郎……”
“呃,算了,不用掐了。我自己来。”
冯君侯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感觉挺疼的,神情愣愣了好一会,这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曹真老儿,不过如此而已!”
看到自家阿郎这般失态,关姬亦是忍不住地失笑。
倒是冯君侯,看到女武神绽开了笑容,如同美玉莹光,当下心头就是一动。
看看四处皆是贴身女亲卫,再看到一身戎装的关姬,冯君侯心情激荡之下,心思也跟着荡漾起来。
悄悄地拉住关姬的手:“细作,此战多亏有你,我冯永此生遇到你,当真是三生有幸。”
关姬眼波流转:“阿郎,是多亏有你!没有你,就没有校尉府这等天下无双的将士,妾也不会有机会指挥此等大战……”
“嗯,我们是彼此相遇,彼此有幸。”
冯君侯说着说着,手上就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