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迷迷糊糊的醒来之后,竟然已经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她惊醒的看着窗外,已经是下午,她的动作惊动了在外间处理公务的温亭湛,感觉到夜摇光的气息猝变,温亭湛迅速的蹿进来,撩开水晶串成的珠帘。
看着床上端坐好的夜摇光,便走上前坐在榻前:“怎么了?”
他原本是想问一问夜摇光是不是梦魇了,才想起夜摇光轻易是不会做梦。
“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夜摇光心里有些震惊,随着腹中孩子的不断长大,她的感知力越发的薄弱。
她明明在宫门口等着温亭湛,温亭湛上马车没有惊动她,马车行了一路没有惊动她,温亭湛将她抱入房间也没有惊动她!这对于一个修炼者而言,根本就是致命的缺陷。
“我身上携带了宁息香。”温亭湛将要将携带的香珠接下来,递给夜摇光,“我上马车之际,你有反应,是我将你抱在怀中你才安心睡过去,虽则你现如今不如以往敏锐,但也不会全无知觉。”
夜摇光将香珠拿在手中,如同一块玉一般晶莹剔诱,她想凑近问一问,却被温亭湛拦下:“摇摇是还没有睡足么?”
夜摇光这才将之扔给温亭湛,拍开他的手,就让宜薇进来服侍她洗漱,然后坐到又去外间处理公务的温亭湛身边:“我们何时去豫章郡?”
“三日之内。”温亭湛回道。
“为何要这么久?”宣开阳还在豫章郡,夜摇光心里想他了,虽然在老宅里肯定不会出事儿,但夜摇光还是想早点过去。
“开棺是大事,陛下不会轻易做决定,且不会让我一个人独自前去。”温亭湛笑着对夜摇光道,“若我估计不错的话,陛下至少要派一位王爷随我们一道。”
“这是为何?”夜摇光皱眉。
“给柳家施压。”温亭湛对夜摇光轻声道,“毕竟是开棺,若是柳家届时再闹出人命,便不好交代,还有我和柳家那点牵扯,陛下也需要有个人代表他去看明白。”呆萌纯别跑:腹黑校草追傲娇
是有人怀疑温亭湛根本没有查到税银在何处,是故意借此来推脱自己的失职,更有人直言是因为温亭湛和柳家有龃龉,是有心这样来折辱柳家。还有人质疑,既然温亭湛说盗税银的乃是曹弓,曹弓和柳居旻既然并无勾结,为何柳居旻会将税银放入自家父亲的棺材里?
要知道除了柳居旻,他们不认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这中间有个时间差,那就是孙琳儿他们是用芥子将银子仅仅耗几个时辰就放入了棺材之中,而他们自然更加不相信,在柳居旻还没有回到豫章郡之前,另外一半的税银已经随着单久辞早已经备好的棺材送到了柳家之中。
其中缘由,温亭湛也懒得解释,任由他们争吵。
“诸卿的意见,温爱卿想必也已经听到了,你可有说法?”等到所有人争论够了,兴华帝才看着温亭湛道,“温爱卿倒是说说,你如何这般笃定柳市荏的棺椁之中,藏着税银。”
“回禀陛下,微臣已经查到了柳家有一笔税银,这一锭是微臣的人从中取来。”温亭湛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这是温亭湛让卫荆带着金钱鼠去柳居旻的那一半里盗出来的一锭,今日刚刚送到他的手上。
银子被内侍呈上去给兴华帝,兴华帝看了看银锭之下的印记,是湖广税银无疑,又让内侍传下去给朝堂上的百官看。
“微臣让人清点过,数目只有一半。”温亭湛继而补充一句,“这说明,税银的确在柳家无疑,可另外一半在何处,微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近两日才推断到税银在柳老太爷的棺椁之中。”
“温大人是如何推断?”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质问。
“这便要从柳居旻柳大人被人陷害说起。”温亭湛淡声回答,“微臣原本也怀疑柳大人乃是与曹弓勾结,但曹弓被人胁迫证据确凿,这一点我想诸位大人无从反驳。”
温亭湛说着转过身,目光扫向百官,没有人一个反驳,因为曹弓被人威胁的证据,温亭湛早就呈上去。
“假设这个人是柳大人,诸位大人是否觉得柳大人自相矛盾?”温亭湛紧接着道,“柳大人威胁曹弓盗取了税银,再将税银让曹弓送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