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你来清点一下,待会给每位兄弟分一份。”刘毅招呼老张头过来,将怀里的五铢钱一股脑全放到他的臂弯道。
老张头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一沉,差点就将怀中的钱袋子摔在地上,不过听到刘毅的话,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激动了一次。
“以后我老张头就听你的了。”老张头嘴唇哆嗦的说道。
这时候军中的制度并不是十分完善,许多军户虽然世代为兵,却被一些豪强氏族招揽为私人部曲,老张头他们原本是赵浮的私兵,赵浮一死,他们就成了无根之萍,刘毅的表现让老张头看到了一丝希望。
刘毅拍了拍老张的肩膀并没有多说,袁绍比较看中那些有门阀大姓,想要在他底下混的好就得拿出一些实力来,所以刘毅也开始收拢人心。
奈何现在的刘毅要钱没钱,官职也不高,只能通过一些小手段来笼络人心。
其实在古代的孙子兵法作战篇里就有明言: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故兵贵胜,不贵久。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这一段话讲明了战争和军队最主要的因素之一:经济。
战争打的是经济,后世的美帝,世界头号****就是因为经济实力强大,才能不断的发动战争,灭了好几个小国。
同样道理也适用于崛起时的割据军阀,刘毅并不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同样也不是某些拥有王八之气的猪脚,这个时候若是没有掌握一定实力,即使给你当了皇帝,下场也不会比后来的献帝好。
这也是袁绍最后敢拼死一搏的原因之一,他的粮草被韩馥控制,再等下去,即使韩馥不去动他,麾下的士卒也会因为缺少粮草而弃他而去,这也是先前沮授向韩馥献的绝户计。
只可惜韩馥生性怯弱,最终还是被袁绍入主邺城。
……
州牧府中
袁绍端坐在主位上,意气风发,左边坐的是神情憔悴地高干、郭图和荀谌,这一次高干他们可谓是高调出场,低调收场,若不是沮授他们没工夫理会,恐怕这会儿三人已经被砍了头颅挂在城墙上了。
当然身为袁绍的外甥,高干即使没有完成任务,还是享有高待遇的,在以左为尊的时代,高干依旧能坐在左边首位,地位可见一斑。
右边的位置就颇让人回味了,逄纪和许攸之后第三顺位竟然是刘毅,这幅新面孔,再配上他武将身份,即使高干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此次能夺得冀州,多谢诸位!”袁绍端起面前的卮一饮而尽,众人也有样学样的喝完卮中的美酒。
这卮便是汉时到三国最为流行的酒具之一,呈圆筒形,底下有三足,在汉以前大都用青铜铸造,汉时已经改为木制漆器。
其他人在喝完之后都开口叫好。
唯独刘毅喝完之后面泛苦涩,这时的酒度数低不说,还因为储存不当会泛酸,喝进嘴里就如发馊的凉水般难受。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酒都那么难喝,凉州和扶风产的葡萄酒就十分的珍贵,在汉灵帝时有人曾用一斛葡萄酒买到刺史的职位,合计起来就是二十升葡萄酒买了后世一省省长来当。
所以这时候的葡萄酒基本就属于皇室和少数豪富人家饮用,另外还有一种宗庙祭祀和皇帝专用酒名叫:酎酒。
这一种酒是经过反复酿造而成的高级酒,类似于后世的特供酒,有钱也买不到。
至于普通的酒,因为没有出现蒸馏技术和药曲的差异,喝起来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而且最为要命的是,这时候的酒储藏时大部分都是连同酒糟一起,要喝的时候才过滤酒液出来饮用,临时过滤,味道自然也大打折扣。
一卮酒下去,众人连感觉都没有,这时候的酒度数约莫后世一度,掺水量极大,所以在没有出现蒸馏酒以前,古人的酒量动辄就是一斛或者一石,十分的吓人。
正当侍女从中间的大酒樽中舀酒出来时,许攸的声音突然响起:“刘将军为何在刚才喝酒时皱眉,难道是因为这酒不够好吗?”
刚放下卮的刘毅横着看了许攸一眼,那股凝若实质的杀机让许攸顿时觉得背脊生寒。
“在下是为那些在瓮城中死去的袍泽难过,一想到他们进了瓮城就糟了难,而我却在这里饮酒……真是心中难安。”刘毅虽然恨许攸无事找事,不过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众人动容。“在此,我想以此酒告慰逝去的诸位袍泽。”
说完之后,刘毅端着刚装满酒的卮,走到门外将杯子里的酒撒在外面。
这一手令所有人都觉得刘毅不简单,同时也改变了逄纪他们的想法,原先他们都以为刘毅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不过现在看来,刘毅的头脑也不输于他的武力。
“好,刘毅此言甚是,若是没有那些袍泽,今日我等岂能安坐于此?”看到刘毅跪坐回位置后,袁绍也拍手叫好,当即举杯道:“这一杯,敬那些逝去的袍泽。”
刘毅又是‘愁眉苦脸’的喝下一杯,这酒宴当真是折磨人,酒不好喝也就算了,还要跪坐着,虽然对于刘毅来说跪坐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习惯坐着的刘毅还是觉得别扭。
尔后,袁绍又找了一个借口,再喝了一杯,连着三杯下肚,所有人都觉得肚子微微发胀。
“今得冀州之地,刘毅当居首功,有功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