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亮了,公子还请回吧,容儿要休息了!”
青楼里,蓝容儿看着桌前赖着不走的书生学子,从知府出来一路跟上来的,点名要见她的,老鸨妈妈收了白花花银子,推脱不得的。
“美人,这良辰美景,暮暮朝朝,万盏华灯,一轮明月,若不你我一同共度良宵?”
泯了口酒,青年学子两眼通红,一双手凑了上去。
“公子还请自重!”
蓝容儿躲开揩油的咸猪手,霎时间站了起来。
“自重?嘿嘿嘿,美人儿,若是俺不自重又当如何?告诉你,今儿你逃不出俺的手掌心!”
邪恶的伸出两只手,书生挑逗着眉毛,格外的张狂。
“老妈妈!老妈妈!”
蓝容儿绕着桌子,焦急的呼唤。
“不用喊了,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知道俺给了老妈子多少银子吗?”
书生一点也不着急,伸出一根手指痛心疾首道:“一千两银票呐,只为了今夜能夺得头筹,美人儿可别让俺失望呐!”
书生又挑了挑眉,示意蓝容儿叫的再大声一些,满脸的戏谑!
蓝容儿乘着书生洋洋得意,急忙跑到门前,可向来能拉开的门此时竟然是不动分毫。
书生早就料到一般,畅快的又到了一杯酒,独自饮着,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蓝容儿妙曼的身姿。
“容儿姑娘,莫不从了俺吧,少受些罪,还能多些愉悦!”
这般赤裸裸的调戏,让蓝容儿恶心,狠狠吐了口唾沫,倔强的猛然冲到床上,一阵摸索之后,一把剪刀横握在手心,贴在她自己的脖颈上!
“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过来一步,我就一剪刀抹了脖子!”
青年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会有把剪刀的,这要是闹出人命,他的名声可就毁了。
“容儿姑娘,有话好说好说,千万别寻短见呐!”
眼见蓝容儿眼神坚决,书生赶紧朝屋外喊道:“老妈子,老妈子,快,快,你这姑娘要自寻短见了!快还俺银子,俺不过夜了!”
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屋门被打开,老鸨张大了嘴巴连连摆手:“容儿,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呐,快,快放下剪刀,你这若是留下伤疤以后还怎么见人呐!
妈妈不逼你了,快,快放下吧!”
老鸨使了个眼色,丫鬟们就要向前。
“不要过来!”
“容儿姑娘,你这是弄什么,你难道忘了当初怎么答应妈妈俺的么?”
蓝容儿摇了摇头,咬着牙齿,惨淡道:“妈妈救命之恩,容儿没齿难忘,但容儿已是许了人家,这身清白玷污不得。
如今既然如此,容儿还不如去了好,劳请妈妈给他捎句话,蓝容儿未曾辜负他!”
扬起剪刀,蓝容儿闭着双目留下绝望的眼泪,下定决心,剪刀划过一条弧线!
“不,不要!”
老鸨惊呼,书生吓得闭上了眼睛,几个丫鬟惊叫连连,捂着耳朵比谁的嗓门大似的。
“叮!”一声脆响!
蓝容儿手中的剪刀飞了出去,并没有刺中身子,呆呆望着两只空空的手,蓝容儿露出绝望。
“快,快将她绑了,绑了!”
老鸨急促的声音,脸色同样的苍白。
“对,快些绑了,这下俺看她还能不能跑了!”
煮熟的鸭子差点飞了,书生气急败坏的一个劲儿的跳了起来。
不过,一双粗壮有力的布满老茧的手,掐着书生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书生两只脚尖拼命的挣扎,乱踢,毫无一点卵用。
这时候老鸨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多了个衣衫褴褛的壮汉,裸着半个袖子的胳膊,掐着书生眼睛爆裂凸起。
又如死鱼一般的无力挣扎几下。
“这位壮士,快,快住手,再下去是要出人命的呀!”
老鸨使着劲儿怎么也掰不开汉子的手,一个劲儿的挥舞着手绢敲打在壮汉的虎背熊腰上,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哼!”
等书生泛着红眼,吐着白沫马上就要不行了,壮汉拖着书生来到窗前,一把将书生扔了下去。
扑通,渐起不小的水花。
至于那小子会不会游泳,兰察懒得管他,回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瞪着老鸨。
“滚,都给大爷滚出去!这间屋子谁要是敢再踏进来一步,老子活劈了他!”
“大,大爷,您不能这般不讲道理,这银子……”
眼看壮汉看死人一般望了过来,老鸨干巴巴的努了努嘴,再不敢说什么,退了出去。
她瞧着屋内野兽与容儿简直不忍直视的体型差异,摇了摇头。
“这就怪不得俺了,本来俺为你挑了个年轻英俊的,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真李逵,只能算容儿你命苦了!”
老鸨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这才想起什么,赶紧吩咐人去将河里的公子捞上来,至于银子吗,就当是书生做了嫁衣了,反正她是不会把银子退回去的。
屋里,蓝容儿更加绝望,她抬起头看着这个汉子,是他将自个的剪刀击飞了去。
蓝容儿留下泪来,更坚决的退后身子,倔强道:“你不要过来!”
扑通!
感觉整个屋子都在摇晃。
身前虎背熊腰的壮汉双膝跪倒在地上。
“奴才兰察叩见小福晋,奴才该死让小福晋受惊了!”
三生响头,蓝容儿惊魂不定的表情依旧没有消逝。
“你是?”
“小福晋勿怕,奴才乃是受贝勒爷嘱托,特来保护小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