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爷?
别闹了,堂堂知县太爷怎么能叫一个狱卒为大爷呢,而且就年龄而言,明明比自个都年轻,这不是折腾人吗?
小贝勒真是够胡闹的了,将他们下大狱不说,还要这般折辱么?简直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一定要坚守最后的人格底线!!!
快来个人治治这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小恶魔吧!圣上啊!您快来救救我们吧!子不教父之过啊!您该好好教训,教育您的晚辈了!
一定要拿鞭子抽死他啊!
牢房中一片寂静,很是和谐。
林曜闪亮的眼睛盯着钱塘令,幽幽的问道:“怎么,钱塘县觉得本贝勒说错什么了吗?”
“贝勒爷英明神武,是下官愚钝!”
腆着笑脸,钱塘县在众人惊目中,甜蜜的朝着周大福连叫了两人声周大爷。
“小人!真是小人呐!”
“有辱斯文,真是斯文扫地!”
“本官羞与他同伍!”
牢房中不乏唾沫一地,不屑的眼神能把钱塘县令撕成碎片。
就在县令们一致对外,排斥钱塘县令时,林曜恶魔般的声音又传来话语。
“各位大人不妨也叫一声听听?”
霎时间钱塘县令快埋进土里的脑袋又挺立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
“各位大人可勿要学我呀,前车之鉴痛彻心扉啊!”
你们不是装圣人么,不是唾骂我这个无耻之徒么,有本事你们坚持己见啊!也不看看贝勒爷手上拿着什么!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钱塘县令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曜手上通红通红的烙铁,心儿上却是十分的兴高采烈,他就想看看刚刚嘲笑他的家伙如今是个什么鸟样!
林曜吹息了一口气,三角的烙铁在他嘴边又冒着通红的火星,灼热感刺痛着他脸颊,额头之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不敢想象这烙铁若是挨到皮肤上会是如何的灼痛,光是想一想身子骨就发软,看着周大福身上不止一处,几乎遍体鳞伤,林曜又怒不可遏。
牢房中,县令们发软的身子随着贝勒爷喷火的眼睛,都是一震,刚刚还倔强,正义秉然的模样都抛之脑后,丢盔弃甲似的一个比一个勤快。
“周大爷!见过周大爷!”
周大福的脑袋晃了晃,他那能在烙铁下残存的意志,竟被县令大人的话吓得晕晕乎乎,连同两个小吏都是瞠目结舌,暗暗咬了咬舌头,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那可是县令大人啊,而且不止一个啊,这辈子都没这么近的见过这么多县令大人啊!都……都称呼哥哥为‘周大爷’!”
“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若是此时两个小吏在做梦,那么林曜的下一句话又会将他们惊醒。
“知府大人不来一句吗?”
两个小吏捂着耳朵生怕自己再听下去,这,这太疯狂了,知府大人啊,怎么能喊的出口呢?哥哥会折寿的!
“恩公,不可不可啊!”
周大福连连摆手,县令大人齐声的称呼已经让他红透了脸颊,颇觉得过意不去,实在是汗颜,汗颜!
“周大哥勿要羞怯,有我在,你当得起他们的大爷。”
林曜颇为自信,不过瞧着不说话的知府李延,他轻轻笑了笑,然后将滚烫滚烫的烙铁扔回碳火盆里,溅起一撮火星。
“既然知府大人不愿意就算了,本贝勒不强求,各位大人早些休息,折腾了一早怕是都累了吧!
“苏和,将知府大人单独关押,就放在关押清河县令那个牢房中吧,知府大人会自个带路的。”林曜的脸又转过另一边道:“钱塘县令!”
看着忐忑不安的他,林曜没好气道:“介于你待本贝勒诚心诚意,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可以要求单独一间牢房,或者,你是想同他们挤在一块儿。”
“多谢贝勒爷厚爱,下官愿单……哦不!下官愿同各位大人同甘共苦,同心协力,同舟共济,共渡难关!还请贝勒爷成全!”
钱塘县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下脑袋。
林曜抚了抚额头,摆了摆手算是同意,接着钱塘县令兴高采烈,勾肩搭背的同其他知县们混迹在一起被带了下去。
…………
…………
“贝勒爷!”
虎尔哈从牢外走了进来,伏在林曜耳朵上喃呢。
“哦!竟有这事?”
林曜怪异的神色在周大福身和两个小吏的身上瞅了瞅,皱着眉头很是发愁道。
“周大哥,你的夫人已经在牢外了!可你这般惨状,让我不好向周大嫂子交代呐,这第一次见面可不能留下照顾不周的印象!”
“夫人来了?”
周大福咧了咧干裂的嘴唇,明明痛得呲牙裂嘴的,可一个劲儿的露出甜蜜的笑容。
“那俺们呢?俺们的夫人来了吗?”
“外边有三个女人,都是来找夫君的,你们说来没来?”
林曜撇了撇嘴,一阵心酸,蓝容儿还没来呢,也不知岳父大人如今怎么样了。
回过神来,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个小吏,同样是伤痕累累,林曜十分的感动。
“虎尔哈,去把城里最好的郎中请来!给周大哥他们把身子治好一些了再出去,省的让本贝勒在周大嫂她们面前落一个扫把星的印象。”
林曜单手抵着下巴思考一番,又十分歉意道:“周大哥。
你们就陪我这个囚犯暂时住在这牢中修养几日,等身子好些了再走吧!正好我们也聊聊当日从山上下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