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年三十碗上可是连碗带盘的做了二十多个菜,盘盘碗碗的份量那都足得很,特别是桌正中央那一大条红烧荷包红鲤鱼,寓意着本家是年年有余,丰收余庆。
菜多,酒多,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年夜饭,起初只有洛老汉和墨叔两老爷们对饮,女人们喝果汁。
后来洛瑜亮也被酒劲上头的老爷子鼓动的喝了几杯果酒。
再后来,洛柳青,墨婶依次都加入了对饮的行列,最后年夜饭吃完了,酒坛空了好几个,桌上的菜却没有动多少。
洛瑜旻一直笑着看着家人在闹年,也喝了几杯果酒,不过现在的她不会再一杯就倒,而是知道用真气将酒化开变成汗液排出体外,这样一来,即使就是度数极高的烈性白酒,喝起来也如同喝白水一样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不论是南边还是北边,华夏民俗这正月初一讲究睡懒觉,一不串门,二不动火,三不劳作,四不动针也不动线,五读书人也不看书,不然来年就会辛劳一整年。
可是客人已上门了,虽然不是很舒服,可还得打起笑脸来接待。
不讲究串门子,可人来了你总不能往外撵吧。
再说了,老一辈的人都讲究那正月初一不兴闹不痛快的事,否则一年都会不顺畅。
吕莲上门,还拖家带口的,这让洛家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对方打得什么意图。
瞅着这青砖高墙的朱门大院,吕莲的心那个跳啊,都快到嗓子眼了。双眼红得如同兔子眼一样。
她后悔啊,后悔去年没有及时的给儿子定下这门亲事,不该因为忻娘几句话就打了退堂鼓,如果那时候定下了,洛二丫出钱买的那还不就是给她闺女当陪嫁的。
只要人一嫁进自家。这房子,还有后面的地不都成了自家的。
这人啊,真的是不知该如何形容,真不知她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就认为她想定洛瑜旻做儿媳妇这事就一定能成。
她想要霸人家的房子,就一定能霸成。
天多高,地多厚。有丈量过没啊,这人的脸皮,有没有京城那皇宫的城墙厚啊。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礼物,吕莲心中底气有点不足了,不过随后一想。也不定洛二丫也就那点买房的钱呢,靠那点卖菜的钱,这日子能过哪去呢。
敲门之前,吕莲又再次叮嘱了一下小儿子,“强子,打起精神,挺起胸,拿着点架势。让你姨姥姥他们好好看看你。
你可得记住了,一会见到你那瑜旻表妹,你可得嘴甜着点。忻娘都喜欢男孩子嘴甜会哄人,她要是一高兴,兴许就同意嫁给你当媳妇了.”
我靠,时隔一年,人家洛瑜旻都考上大学了,她吕莲居然还没有放下这个打算。还臆想着让洛瑜旻当她儿媳妇。
也难怪,这一年里。吕莲可没少为这儿子操心,眼看着就二十七了这媳妇还没说成。一狠心,她选择了内退,让小儿子顶替自己进了单位,当了一名仓库保管员,这不,年前才走马上任。
本想着自己儿子有了正式工作,这说媳妇的条件也水涨渠高了,偏巧这时候吕莲在他们那里碰上了一个熟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洛家的情况。
一直以来,吕莲和她那个死了的妈都是一个得形,明明占了洛周氏娘留下的的钱财,还一付恩人模样的自以为是。
洛周氏过得越不好,她心里是越得意。
现在听人说洛二丫回来了,赚了钱给自家妈在镇上买了大房子,全家都从崖头沟那个鸟不生蛋的穷地方搬到镇里,心里那个不爽啊,是瞅谁谁不顺眼。
心堵得慌。
她儿子徐坚强,怎么说呢,如果单从外表看,这娃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的挺象那么回事。
可是人光有外表是不行的,得看这行动,说话,有没有水平。
徐坚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漏馅了,咬字不清不说,而且举手投足比较迟钝,而且在徐家,吕莲的强强势,养出来的两孩子性格都挺懦弱。
小时候受的伤,留下了后遗症,智力也受了些损伤,可以说,如果不相熟的人,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很容易受到误导。
本来象徐坚强这种情况并不算太糟糕,很多痴傻儿,行动不便,生活不能自理,照样能娶上媳妇传宗接代的。可问题是徐家在他们那片的名声可不是忒好,可偏偏吕莲眼光还高,一心想娶一个好拿捏的儿媳。
好不容易相中几个,还被有心人给刻意的搅黄了。
这人啊,自个眼光狭窄还偏生的性情挺高,你说就你儿子这智商,这水平,当个仓库保管一个月挣上百十来元的,找一个差不多能吃苦耐劳的村姑也就罢了,还偏生要盯着人家大学生。
难不成就因为人家胸大屁/股大好生养?那你也得供得起人家才对吧。
早在去年,吕莲就放出话要给儿子说自家远房的表妹当媳妇,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你到是老实一点啊,可还要在儿子面前说瑜旻表妹长得怎么怎么好,学习怎么怎么好,要是自家能说上她当儿媳妇,未来的大学生啊,说出去那面上也有光吧。
徐坚强智商受损,可是并没有痴傻,不犯病时很正常的一个人,七情六欲也跟平常人没啥两样,他娘这一说啊,还真就留心了。
吵吵着要来看表妹,吕莲硬是压了一年,想着那丫头脾气那样犟,长得再好娶进来拿捏不成的,儿子不得跟着受气啊。
可是这一切一切的盘算,终抵不过一幢二进小院